兩人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聽了烏善說了彼岸花的故事,諾敏一下子就不想看到這麼悲傷的花兒了,可是世界萬物就是這樣,十幾年心心想想不得見,倒不想看了,反而出現,第二天一早,在一處河邊就看到了一片嬌豔的火紅,沒有花葉,很快就凋零。
這就是彼岸花。
回程的路上,兩人都有些沉默。
劉晨騎著馬想著事。
想起了昨天晚上跟烏善老人並排躺著,看著璀璨的星空聊天,大概在這草原上很久沒見到一個有共同語言的人,又或者他覺得生前也不會見到了,開啟了話匣子說起了他的往事。
他果然不是草原上土生土長的人,而是一個很有學問的生物學教授,幼時家貧,全靠地方上的富戶資助才得以一步步完成學業,而這富戶的女兒從小就跟他很親近,兩人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年歲漸漸大了些,情竇初開就在一起談了戀愛。
那時他外出求學,她在家守著,給他照顧父母。
他學成歸來,兩人就成了家,恩愛甜蜜。
天有不測風雲。
她們家遭遇了劫難。
在那個動盪的歲月,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愛人離去,臨行前,她跟他說了彼岸花的故事,她說如果不能苟活於世,就埋葬在一片花海中。
他以為只是短暫的離別,勸她不要說傻話,想著總還有相見的日子。
可後來就傳來了她失蹤的訊息,沒人知道她在哪。也找不到任何的屍骨,就是這片渺無人煙的草原。他像瘋了一樣找到了這裡,才知道這有多遼闊。有多荒涼,一個人失蹤了,沒帶馬匹,絕不可能生存。
竟連最後一面都不得見,他的愛人就徹底消散在草原中了。
幾個月的消沉之後,他就在這裡留了下來,整天到處流浪,漫無目的,但是隻有在這裡。他才感覺到心的安寧。
他最後跟劉晨說,他就一直在這一片風景秀美的地方流浪了,陪著愛人,直到哪一天,他的身體支撐不下去,就讓這片草原把他埋葬了吧。
他說得很坦然。
或許這才是他最好的歸宿吧。
兩人離開前,劉晨給他留了兩匹馬和很多物資,把特質高階帳篷和魚竿也一併留下,他很高興地收下了。
“這塊東西送給你吧。否則也隨著我一同消散在塵土中啦。”
老人把身上最貴重的一塊玉石送給了劉晨。
兩人都沒什麼矯情推讓。
也不管彼此所送的價值。
劉晨本想勸勸他,畢竟年歲大了,再這般獨自流浪總是不捨,但是看到他堅定的眸子和這般悠然的生活。到了嘴邊的話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又回到了牧場,烏蘭雅看到兩人回來,就急匆匆地跑過來。說是黃傑來找過,讓他一回來就去研究組。
這又是出了什麼事?
劉晨也不耽擱騎著馬來到了研究組。那幾個看門的大兵都認識他,一看到就畢恭畢敬地來了一個軍禮。直接刷臉進去,一到會議室,諸位教授都還在呢,一看到他進來,有些人親切地打著招呼,有些人則臉色略有些不好看。
“劉晨來啦。”
“你可總算來啦。”
“跑到哪兒悠閒去啦,要緊的事找不到人。”
劉晨不由得皺了皺眉。
黃傑笑著走過去,道:“小先生總算回來啦,還算及時,這兩天找你可要急死了。”
劉晨不解,“出了什麼事嗎?裝置出問題了?”
“裝置沒問題,組裝後效能非常好,都打包運送到發射現場了,總部那邊也非常滿意。”
“那還有什麼問題呢?”
“倒不是大事,一點流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