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晚的東京,任何隱秘的欲//望都可以被滿足,任何正人君子都可以褪下白日的人皮淪為**的野獸。而等到晨光微曦,太陽昇起,這座隱藏的城市才會再次蟄伏起來,等待下一個夜晚的到來。罪惡被掩埋,**的嘴臉被道貌岸然所掩蓋,披上那層楚楚衣冠就依然是社會的精英,讓人豔羨尊敬的成功人士。
多麼醜陋的人,多麼虛偽的城市,多麼扭曲的世界!
只有那個孩子,帶著最純粹的光芒而來,清澈的眼睛永遠不會蒙上醜惡的陰影,燦爛的笑臉永遠如陽光般透徹明淨。
他是緒方精次這冷眼旁觀世事顛倒的一生,唯一的救贖。
而他,怎麼可能親手毀去這份信仰。
“我所愛的並非只是‘進藤光’這具簡單的美麗皮囊,”他似乎自言自語般輕聲低訴,“我愛他飛揚的神情,閃亮的眼睛,耀眼的笑容,更愛他坐在棋盤前的低眉思索,凌厲落子。我愛他的靈動純潔的靈魂,也愛他靈光四溢的驚採絕豔。”
“我愛著的,是那個仰望高遠天空的孩子,那個自由高飛的靈魂。”
“我愛他,不僅僅是愛進藤光這個人,我也同時愛著自己。”
“愛著那個很久以前在我夢想中出現過的,肆意飛揚的緒方精次!”
“我怎麼可能將他困在牢籠中呢?怎麼可能折斷他的翅膀呢?”
“畢竟我是那麼的愛他啊~”
作者有話要說:緒方大叔也是有年少輕狂過的時候,只不過被世事打磨圓滑了。
第60章
沒有人知道;緒方精次也曾經嚮往過成為他的老師——塔矢行洋一般的人,如山嶽般厚重;如海洋般寬廣;如天上的白雲般高潔……
‘高山仰止;景行景止;說的就是老師這樣的人了吧~’緒方精次濡慕地看著那個身著和服的身影莊重而過,所到之處;棋士人員無不恭敬以對。
如果說;有誰能到達‘神之一手’的境界;一定就是老師了。他感慨地想。
然而,真正成為職業棋手之後;緒方精次才發現,他永遠成為不了他老師一般的人;不,應該說,即使是他的老師塔矢行洋,也成為不了他心目中的人。
雖然早已知曉職業棋手並非超脫世俗的存在,甚至很多時候不得不在各方面妥協。但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接受不能。
在日本,圍棋自古就是一項高雅的活動,棋士也是備受尊敬的職業。但很多人都忘了,即使在古代,圍棋地位最高、最為名士貴族推崇的時候,棋士也只不過是教導達官貴人棋藝為生的人而已。名聲再如何好聽,也改變不了他們的生存依附於所遊走的宮廷貴胄。
而現代圍棋,已經完全成為一項競技的運動。
圍棋,從一開始就只是一項遊戲而已。
身處其間的職業棋手,又怎麼可能專心追尋‘神之一手’!
緒方精次冷眼看著棋院方千方百計地討好贊助商,看著那些志得意滿的小棋手一點點被消磨掉銳氣,看著僅憑資歷的老傢伙尸位素餐地佔據高位,看著那些安於高額獎金的迴圈圈棋士……
即使是他的老師塔矢行洋,也不得不為棋院的發展而作出妥協。
緒方精次甚至一度想放棄過,他夢想中的職業棋手並非這樣的一群人?!
緒方的狀態看似一落千丈,一時間他陷入了迷茫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成為職業棋手?他找不到自己繼續留在職業棋壇的理由?他不知道他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緒方精次不知道他的老師對他的狀態是否看在眼裡,大概是的吧,他總是將一切看透,卻從不點出。最後,點醒緒方的,反而是與桑原仁的一局非正式對弈。
與秀策本因坊同姓的棋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