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之禮也就作罷!”
倪姨娘一聽老太太如是說,水眸撐得老大,滿滿的不可思議充斥心底,她,怎麼能這般無情!
“呦,‘侯爺夫人’這個名頭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日後就是個一品誥命,哪能說作罷就作罷,更何況,這麼多人都看著呢,母親您做了什麼決定總得讓當事人服氣才是啊!”三太太表面上裝得十分公正有禮,實際言外之意,就是要當著眾人的面,檢查檢查倪姨娘的喜袍是否破了。
這當著眾人的面檢查——先不說破還是沒破,單單這麼一檢查,倪姨娘的面子和名聲就被毀的差不多了,再加上這麼多官員和夫人都在,此時一傳出去,指不定變成什麼樣子了。
舒潯易聽著這個建議,覺得更是荒謬,“母親,此事現在說不合時宜,等賓客們——”
“有什麼不合時宜的?有什麼事兒比咱們舒府未來的興衰更重要?要是真娶了個掃把星媳婦當侯府的當家主母,咱們舒府還能有明天嗎?”老太太這個“掃把星”三個字一出,廳內的其他人登時議論起來。
舒天冠黝黑的臉色更黑了,黑瞳死死地瞪著,彷彿要將老太太和三太太舒潯易等一干人拆吞果腹。
舒安夏淡淡掃了他一眼,心裡擺好了這個大哥的位置。
倪姨娘的臉色慘白,即使打了厚厚的一層胭脂,也無法掩蓋此時她眼中的憤恨與震驚。
舒安夏咬了下牙,日後無論如何,她也要想辦法讓這個柔弱的倪姨娘離開舒家!
老太太話音剛落,三太太就趕忙給身邊的婆子使了個眼色。
婆子會意,直奔著倪姨娘而去。
倪姨娘手臂抖了抖,擔憂地看向舒安夏,舒安夏眨眨眼,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倪姨娘,請向前一步!”一個婆子率先開口,雖然說得比較恭敬的話,語氣卻一點都不恭敬。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誰的意,本來禮成之後該改口大夫人,然而這幾個婆子,依舊叫了“倪姨娘”。
倪姨娘咬著唇,向前提了一步。
說話的婆子邁了一步,像是知道哪裡壞了一般,大手直接抓上了倪姨娘喜袍的後襬,這時,倪姨娘喜袍後襬上幾個蠕動的東西,嚇了那個婆子驚叫一聲,退後了一步。
就在那個婆子驚叫的那一瞬間,倪姨娘喜袍的後襬處,忽然鑽出了一個彩色羽毛的小鳥,眾人瞠目結舌,不可思議地看著這急轉直下的異象。
小鳥像是衝破了什麼束縛,衝出喜袍之後,緊接著後面又連續飛出了六隻鳥,七隻彩色小鳥在倪姨娘的頭頂圍城了一個圈,嘰嘰喳喳轉著飛了起來。
七彩鳥,乃大祥瑞之兆。
傳言只有在北國的開國皇后封后大典上,才出現過此等吉兆,此事之後,一連上百年,北國都繁榮昌盛,所以關於七彩鳥的傳說,一直都被北國的國民傳為神話。
廳內的眾人看著那代表大祥瑞之兆的七彩鳥圍著倪姨娘的頭頂轉,不知是誰開了個頭,忽然跪地叩頭,其他廳內的官員和夫人們,紛紛效仿,都對著倪姨娘的方向朝拜,一時間,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鳳臨天下呢。
舒天冠也被眼前突如其來的場景嚇得久久不能回神,見眾人都跪下,他也就跟著跪地。舒安夏當然更是隨波逐流,跪地。老太太看著那七彩鳥,原本不善陰沉的老臉上不但浮出了喜色,還湧出了老淚。
“北國之福啊,舒府之福啊——”一時間,老太太彷彿看到了什麼大大的希望,聲淚俱下。
三太太和六太太李氏面面相覷,互望了一眼,兩人眼中不約而同地出現了懊惱之色。這時老太太狠狠地拽了三太太一把,三太太身子一晃,撲著跪到了地上,李氏眼看著三太太也跪下,無奈地跟著跪了。舒潯易看到此等景象,心裡七上八下,在自己的妻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