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渾身的毛病”——有他老爹成天介地在那兒耳提面命,能不知道嗎?而簡丹什麼都不說他,樂呵呵看他熱鬧,頂多不過一笑置之……只除了叨叨他出門開車這一樁
跟他爹孃一個樣兒
連他們吵架那回居然都還記著不放
……
老夫妻兩個望著兒子出門,對看一眼,俱是索然。
唐勁在昏暗無人的樓道里胡亂抹了把臉,下了最後幾格臺階,疾步走過一段被路燈照亮的樓間空地,上車點火。
熄火拉剎,夏曉雪下了車一甩門。鎖車那“滴”的一聲剛剛落在深秋寂靜的衚衕裡,夏曉雪已經走進四合院的廣亮大門。
她放著燈火通明的主院沒去,熟門熟路直接拐向東邊的小跨院。
有一個掛著記者證的青年男人站在外面抽菸過癮,剛好看見,緩緩跟了幾步。
一進小跨院,就有一個圓滾滾的機器在門邊候著。夏曉雪大氅帶風,步履分毫不慢,攤手往它頭頂虛虛一按——“叮咚”一聲掌紋掃描透過,夏曉雪已經走了過去。
那記者見狀,就沒跟進去了;他想了想,開啟相機皮套,將他帶的單反對準小院門口調好焦距,然後就緊緊夾克,在原地耐心等。
他做這些的時候,夏曉雪已經邁上了臺階,走進了北邊三間正房的中堂。
……
中堂裡頭是八仙桌與太師椅,這四合院的主人家配的。只是位置被挪過了,擺得隨意。另外有兩杆長槍倚在牆上,通體銀白,紅纓如血。地上擱著長盒,是裝槍的。
一個男人坐在太師椅裡、趴在八仙桌上,正看一段小型全息影片——人只有巴掌大,不過精緻清晰,什麼也不缺——他的淺褐色短髮根根陡豎,幾乎好像爆炸頭。
“雪,你的槍術越來越令人驚豔了這個BOSS可真慘。喏,東西到了,說好的——那槍歸你,明天開始你教我‘破浪’”
夏曉雪走了過去,腳一磕挑過槍來、接在手中略抖了抖試過手感,欣然一點頭:“成交‘破浪’六式。”槍尾輕輕一磕全息播放匣子,“還有,承蒙惠顧,不盡榮幸,尊貴的圖蘭先生。”
圖蘭隨之看去,誇張驚呼:“哎呀,真狡猾難道你為了坑我特地改了價格?”
“為了你,更為了你幾百個同胞。”
“上次還是人民幣,今天變成瑞點了”
“同時數字大幅度縮減。”
“再縮減也是價格岐視。”
“不,出口稅而已。”
“這兒不是出口退稅嗎?”
“我加稅。”
“你們兩個——”一個淺綠色眼睛的男人捧著一個花盆只有拳頭大的松樹小盆景走了進來,在窗沿下找了個地方安置,“別打嘴仗了,什麼時候動手來一場?”
圖蘭搖搖頭:“這還用比嗎?做測試她輸慘,上武器我完蛋。”
“切磋呢?”
圖蘭一聳肩:“那個不好說。”
“那就切磋”
夏曉雪手腕微動,槍尖依次點著格子窗,試手玩兒,聞言毫無興致:“沒意思,還不如遊戲。”
“是啊,放不開手,還不如擬真格鬥。”圖蘭看向夏曉雪,“我可不想誤傷了你。不過,我還是很期待跟你來一場真格的。你還年輕,不考慮考慮更進一步的事兒?這裡的環境跟不上。就像沒有建材造不起房子一樣,到了一定程度之後,你無論怎麼鍛鍊,身體機能也無法達到更好的狀態。”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夏曉雪緩緩一頷首,“謝謝你的提醒與好意。只是,目前我恐怕無暇它顧。”
與聰明人說話,點到即可。圖蘭也不強求夏曉雪當即給出回答:“我明白。願你那位朋友早日歸來,也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