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盞燈,一定是非常昏暗的。
此刻,三樓衛生間裡的燈,正是昏暗的。
昏暗的燈光,照在衛生間裡,讓衛生間裡看起來,並不那麼衛生。
並不那麼衛生的,還有衛生間的牆。
牆上一塊一塊的黑色黴斑,讓人看起來就有種想嘔吐的*。
可就在這樣的牆壁上,卻緊緊的靠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
正確的說,她已經是一具女屍。
女屍很年輕,烏黑的長髮,卻是慘白的臉。
臉上面無表情,嘴巴半張,眼睛微微睜開。
她的身上穿著醫院的病號服,很乾淨,也很合體。
只不過此刻,她的脖子上卻吊著一根線,一根白色的,細細的手機充電線。
看來,這樣最常見的線,不單單可以給手機充電,必要的時候,它還有其他的用途。
我正在拍照,段匈卻也來到我的身旁。
“三郎,你有沒有看出些問題?”
我沉默著,沒有去回答他,只因為我正在工作,還有我知道,就算是我不回答他,他也一定會說下去的。
“你看,這個女孩的面部特徵,她的臉很白,嘴巴的顏色也是淡淡的,還有眼睛,眼睛的位置和形態都還和活著的人差不多……”
“所以你認為,她不是自殺的,至少,不是吊死的。”
我已經完成了拍攝,一邊收拾相機,一邊對旁邊的段匈說道。
“行啊,三郎,你現在有長進啊。”
我沉默著,衝他故意的笑了笑。
段匈卻接著說道:“吊死的人特徵是非常明顯的,一般紫色的臉,紅色的眼球,還有就是嘴巴咧開,舌頭外流,而且也是紫色的,所以你看,誰見過這麼漂亮的?”
他說著話,竟然用手去指了指那位死者的臉。
我趕緊按下他的手。
“我說段警長……”
我冷冷的說道:“就算是死人,也是需要被尊重的。”
段匈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那是應該的,不過……”
他又有些驕傲的說道:“不過我是一定會為她伸冤的!”
——印表機一直在發出有節奏的噪音,這種噪音並不難聽,而且我覺得,它還有些親切。
印表機在辦公室的角落裡,此刻,它正在列印著昨晚那個女孩的照片。
段匈說的沒錯,儘管她已經死掉了,但是作為上吊的人來說,她確實還很漂亮。
這個女孩叫做舞影,舞蹈的舞,身影的影。
她的名字很美,也像她的人一樣的美。
她出生在一個舞蹈世家,父親和母親都是舞蹈演員,所以她當然繼承了最好的基因。
她甚至從3歲開始,便已經登臺跳舞了。
跳舞的人,都很美,那種氣質,是常人無法達到的。
但是現在,她卻不那麼美了,只因為她美麗的靈魂,已經離開了*。
我相信,她一定去了天堂,在天堂裡,她還會繼續舞動著她那優美的身影。
這些資訊,當然是一個人主動告訴我的。
而這個人,現在正在我的身旁。
“我說三郎,你能不能停下一會兒,我有正事要跟你說。”
我正忙著列印照片,可是他卻一直在央求我和他好好談談。
我沉默著,他還在嘮叨著。
“三郎,這可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我現在不說出來的話,說不定一會兒我就給忘了。”
“那你還是忘了吧。”
我冷冷的回了一句。
“好,這可是你說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