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她是怎麼教媳婦的,我好好一個知書達理的姑娘嫁到她家,竟成了粗野婦人了,見了母親不讓座,還管起孃家的家事來了。”
鬱心蘭拂拂衣袖道:“我自是知書達理的,只是我的禮,只向人施,不會向畜牲施。”
王夫人哪被人這樣罵過,頓時暴怒,指著鬱心蘭喝道:“給我掌嘴!打死這個目無尊長的東西。”
身後的許嬤嬤等人面面相覷,她們當奴才的,哪敢打主子,這主子還是有誥命在身的。
鬱心蘭見狀便嘲笑道:“說你是畜牲還不信,你說的畜牲話,連狗都聽不懂。”
王夫人怒得轉身狠掐了許嬤嬤一把,“馬上給我上,掌嘴二十!把她滿嘴的狗牙都給我打出來!”
鬱心蘭接過蕪兒遞上來的新茶,輕輕一笑,聲音嬌柔,不溫不火地道:“因為你自己長了一嘴狗牙,便以為旁人跟你一樣麼?”
許嬤嬤被掐得生痛,不敢怨主子,便將穢氣尋到鬱心蘭身上,搶上一步道:“四姑奶奶,恕老奴說句逾矩的話,您身為夫人的庶女,理當對……啊!”
許嬤嬤話沒說完,就被鬱心蘭砸過來的滾茶燙得殺豬樣的嚎叫。
鬱心蘭蹙眉道:“吵死了!”
千雪和千葉立即衝上前,飛快的把許嬤嬤拖到一邊,反剪雙手堵上嘴。許嬤嬤那張老臉被燙得血紅一片,起了幾數個大水泡,原來要上前搶人的王夫人手下,都駭得頓住了腳。
蕪兒又給鬱心蘭上了一杯新茶。鬱心蘭狀似無意地揭開杯蓋,一股白色水氣立時騰了起來,王夫人的手下都不自覺地後退半步。
王夫人本已氣得渾身只抖,察覺到身後的動靜,更是怒得兩眼發黑,轉身先噼裡啪啦連扇了幾個耳光,邊扇嘴裡還邊罵,“一群沒用的吃貨!我白養你們了!”
鬱心蘭呤哼:“明明是父親賺的銀子養得這群奴才,什麼時候變成你養的了?”
王夫人一聽便猶如火上澆了一桶油,騰地一跳三丈高,“不是我養的?我嫁到你們鬱家的時候,你們鬱家就是個屁,是我用嫁妝銀子買進來奴婢伺候你們這一大家子吃貨、蠢貨!住也是住在我的嫁妝莊子上!你爹爹是靠著我們王家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你有什麼資格來編排我指責我?”
王夫人越說越氣,指著屋角那幾個被綁的婆子道:“綁了她們作什麼?她們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聽我差遣有何不對,你娘那個賤女人我就是不讓她生下來,你又如何?你又能將我如何?”
王夫人越想越是這個理,不禁又得意起來。那個踩住溫姨娘裙子害其摔倒的婆子,一家老小都捏在她手裡,諒鬱心蘭也沒問出個究竟來!退一萬步說,問出來了又如何?鬱達他敢休妻麼?她上有當朝丞相父親,萬千寵愛一身的淑妃外甥女,下有已經入宮待選的三女兒,她的地位牢不可破。
世家大族最重的就是臉面,當家主母即使犯了法,也會幫她掩下來,換成疾病這類的藉口私下處置,可是鬱家,連私下處置她都不敢。
鬱心蘭冷眼看著王夫人越來越得意的笑容,冷嘲道:“原來你不是叫鬱王氏,一口一個你們鬱家,不拿自己當鬱家人,又霸著鬱家當家主母的位置做什麼?”
王夫人得意地一笑,心裡多少有點怯她手中熱氣騰騰的茶杯,乾脆扶著紫玉的手坐到下首的八仙椅上,卻沒人給她上茶。
鬱心蘭打量紫玉幾眼,本就生得漂亮,加之初承雨露,更添了幾分媚態,於是和善地一笑,衝紫玉道:“聽說你抬了妾,我還沒恭賀的,這個賞你吧。”說著從自己腕上褪下一隻晶瑩剔透的紅瑪瑙鐲子。
當妾室的不能穿戴大紅的衣裳和飾品,紫玉哪裡敢接,只能福了福道謝。鬱心蘭卻道:“這鐲子值不少銀子,你不戴拿著也好。”
王夫人聽她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