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時,金主已經去淨房林浴了。
鬱心蘭待他淋浴過後,忙取了大帕子幫他擦頭,細細地擦了小半個時辰,頭髮才漸幹,她轉身又去取了把木梳子慢慢幫他梳理。赫雲連城享受著妻子的服侍,周身被淡淡的馨香圍繞,心變得綿綿軟軟的,又滿滿當當的,似乎有什麼要從心口溢位來。鬱心蘭梳好發,笑讚道:“連城的頭髮真好,又黑又亮又順,真羨慕死我了。”
聞言,赫雲連城眸光一亮,反問道:“你的頭髮不也黑亮麼?”說著便拉她坐到自己身邊,伸手去摸她的頭髮。
鬱心蘭略有些羞澀,便偏了頭避開,掩飾性得解釋道:“可是不順。”
“是麼?”赫雲連城忽然拔下她髮間的簪子。
鬱心蘭今日本就只綰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簪子一拔滿頭秀髮便散落下來,瀑布般垂在赫雲連城的手上。他以指代梳輕輕梳理,如大提琴般低沉美妙的聲音柔柔地道:“也很順。”
鬱心蘭不知怎的就紅了臉,細白如瓷的頰上如同染上了朝霞,明媚動人。
赫雲連城眸光一暗,伸臂一撈,便將她抱坐在膝上,不待她反應,伸指托起她小巧下巴,含住那兩瓣誘人的嫣唇,直吻得她喘不過氣來,才放開她的唇。
鬱心蘭羞不可抑,根本不敢看他亮如星辰的眼睛,鴕鳥似的把臉埋入他胸懷。
品出她動作中的一絲慌亂,赫雲連城愉銳地翹起唇角,抱著她猛然站起來……又徒然坐回輪椅。
該死,他的腿骨還沒好,膝蓋不能用力!看來洞房一事,還得往後挪一抑。
鬱心蘭聽得相公悶哼一聲,乍然明白是何故,也顧不得羞澀了,急忙掙開他的手,跳下來,蹲在地上,捲起他的褲筒檢視。小嘴裡還一迭聲地問,“怎麼樣?要不要差人去請於大夫?”
被人這樣關心著,真好。
赫雲連城眉眼柔和地看著小妻子,摸了摸她的臉,道:“不必,扶我上床休息吧。”
鬱心蘭這才放下心,又忍不住嬌瞪了他一眼,傷員還不安分!不過還是乖乖過來扶他慢慢挪到床邊。
赫雲連城張開雙手,讓鬱心蘭幫他寬衣後,便躺到了床上。鬱心蘭便掛衣邊想,這傢伙以前不是不讓人服侍的嗎?什麼時候起這些事都由我來幹了?
這個問題一直糾結到她睡著前,都沒能得出結論。莊中的日子寧靜美好,晃眼便是小半個月,赫雲連城每天都要看會兵書,雖熱腿骨未愈不能練習劍術,但每日也要打坐幾個時辰。鬱心蘭則自拿到那兩張鋪面的地契後,就開始忙著準備開店,每天找終孝和莊子裡的管事商量細節。
兩個人的關係,因為赫雲連城強勢地邁出了一步,終於變得象正常的新婚夫妻那樣親暱起來。
他看書的時候,一定要她陪坐在身邊,他喜歡偶爾抬眼時,能看到她弧
線優美的側面和長而濃密的睫羽,也喜歡她淡淡馨馨的香氣籠在四周,彷彿置身無限春光裡,滿心迷醉的愉悅。
而鬱心蘭則喜歡自己無論在哪個角落,回眸就能對上他追隨過來的目光,那是種彷彿被深愛的感覺,如雪後破雲而出的第一縷陽光,總能讓人發出內心的喜悅;也喜歡他強勢而溫柔的親吻,喜歡他的氣息包裹她,兩人的心,慢慢跳成一樣的旋律。
每當此時,她會情不自禁地迷失在他的吻中,忘了擔心丫鬟們會不會突然掀簾進來。
當然,她這幾個丫鬟某些方面還是挺懂事的,只有他們小夫妻在屋內時,通常不會來打擾,也當然,萬事都會有例外。
“大爺,大奶奶,十四殿下駕到。”蕪兒急急地挑簾進來道。彼時,赫雲連城剛看完書,閒著無事就把做針線的小妻子摟緊懷中,雙唇剛擦過小妻子的臉頰,就被蕪兒冒冒失失打斷。赫雲連城面色微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