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地笑,“這小丫頭,原我還說,她太拘謹了些,教她靈泛一點,她倒是學得快,卻又比旁人都滑頭了。紫菱,你說說看,要怎麼罰她才好?”
紫菱笑吟吟地瞧了一眼千夏,很認真地建議,“替她挑個婆家,嫁過去讓她的夫郎好好管教。”
千夏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咬著唇道:“紫菱姐姐真是壞。”
紫菱一本正經地道:“我可不是壞,是為你著想呢。咱們奶奶哪裡會虧待了你?你若是心裡頭有人,只管告訴奶奶,奶奶必定會為你作主的。”
千夏低了頭,脖子都紅了,“婢子每天在這內院之中,哪裡見過外男,心裡怎麼會有人?”
這話說得,可真是有深意,在內院之中,見到的男人,都是主子。紫菱看著她小小的後腦勺,“不是吧?錦兒和蕪兒幾次去店鋪取帳冊時,都看到你與仁王府的一名小廝說話兒。叫什麼來著……啊,石磊,聽說是仁王妃的陪房。”
鬱心蘭一笑,“若真是三姐的陪房,這門親事倒是容易做。”語調興致揚揚,眼睛裡卻有掩不住的鄙夷。
千夏的小臉立時刷白了,連忙搖頭道:“沒,婢子……婢子只是認識他,有事相托而已。”
紫菱挑了眉問,“你有事相托,何不與奶奶的陪房說?”
“因……因為他家與我家,住得近。”
鬱心蘭哦了一聲,紫菱卻攀住這話題不放,“上回聽錦兒這麼說,婢子還著人打聽過這個石磊,如今幫著管理王妃的田產,是個當事兒的,日後只怕還能進王府當個總管,難得年紀相近,又沒許親。……對了,今日石磊不是駕車陪仁王殿下去鬱府的麼?我見著千夏還跟石磊說了幾句話呢,這一回來就心神不屬的……”
鬱心蘭也點頭,笑道:“女孩子家就是害羞。依我看,石磊是個管事,倒是門合適的親事,我這陣子正閒著,就說個媒吧。”
紫菱推了推聽傻了的千夏,“還不謝過大奶奶。”
此言一出,就是敲定了千夏的終身了。論說,石磊的確是丫頭們的良配,卻不是千夏心中想要的良人。
只是賣了身的丫頭,哪裡有自行挑選的餘地?她苦著臉,強忍著心中的憤慨和淚意,給鬱心蘭重重磕頭,“多謝大奶奶。”
鬱心蘭卻笑道:“不必行這麼大的禮,若是我自己的管事,就敢打包票,可石磊到底是三姐的陪房,還不一定成。”
千夏聞言,心中一動,是的啊,還不一定能成事,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想通了這一節,千夏臉上的笑容就真誠多了,含羞帶怯地站起來,繼續服侍大奶奶。
到得快掌燈的時分,赫雲連城從鬱府回來,渾身帶著一絲酒氣,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意,捏了捏鬱心蘭的小鼻子道:“今日平王爺不知怎的了,專門灌仁王喝酒,仁王是給人抬回去的。”
鬱心蘭笑了笑,“這怕是大姐姐的功勞。”
當初找上赫雲彤作證,還真是找對人了。她又閒,又愛熱鬧,又愛打抱不平,最重要的是,她有身份可以管這等閒事,後面的事都會幫自己處理得妥妥當當。
赫雲連城輕颳了她一下,“是,你聰明,會用人!不過別忘了應她的話。”
次日赫雲彤就迫不及待地上門來邀功,“你說過事成送我的手串呢?”
鬱心蘭忙從匣子裡拿出一串鳳眼菩提手串,鄭重囑咐,“這可是開過光的,極靈驗的。”
赫雲彤一把搶過來,戴在手腕上,愛不釋手,“知道了,我會小心,不能下水是吧?”
鬱心蘭小聲道:“是的,而且行房之時,也不能戴。”
赫雲彤臉皮再厚,也被她說紅了臉,啐了她一口,“你這樣子,哪裡象個小媳婦,比我這當孃的人臉皮還厚。”
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