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輕捏了一下老神甫的手臂,說:“光明魔法?我一直可以使用呀,神甫。”
洛馬特的目光頓時充滿責怪:“誰教你用這種異端的名詞?神術就是神術,豈能與盜神者一概而論?”
“我知錯了,神甫。我有話要對你說”
洛馬特在黑暗中搖頭:“聽我講!不要再作解釋。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孩子,主在召喚我。我罪孽深重,曾為了一己的苦難懷疑過他。我曾以為,主已然遺棄了這個陳腐墮落的人世,而感到俗世無情,無可留戀,然而你的出現,你展現神蹟,使我明白一切不過是神賜予的歷練。”
“主沒有遺棄我們。他所做的,不過是借自然的鐵律,淨化人類的信仰。秋天過去,冬日降臨,北風與霜凍會剔除病弱與衰老的生命,而希望,有著純正信仰,從未懷疑上蒼的人們,像沉睡在冰雪覆蓋的大地中的種子。等待春天降臨,重新生根、發芽。”
“我必須要為我的不堅定、我的脆弱贖罪。我必須把一切都告訴你,由你保管,我已沒有資格,再作主的僕從了……”
蘭斯急忙辯解道:“神甫,你不能這樣說。若要比較信仰的堅定與虔誠,有誰能與你相提呢。至於我,我敢說,教會里沒有哪個牧師比我更不虔誠……”
“不要妄自菲薄,孩子。主已經選擇了你,做他地上的代言。對自己的懷疑便是對神意的褻瀆。我從很早的時候就在觀察你了。在你還小、剛剛進入神學院的時候,我記得有這樣一件事。”
“瑪麗安修女瞞著卡米莉安嬤嬤,偷偷養了一隻幼小的兔子。很多年輕的教士發現了,但他們只顧著玩弄小兔子,只有一個小教士肯幫瑪麗安的忙。後來兔子死了,'奇/書/網…整。理'…提=。供'兩個人一起把它葬在聖光館後的薔薇叢。而那個善心的小教士,不正是你嗎,我的孩子?”
蘭斯感到臉上有點發燒,他記得這件事,瑪麗安和她的病弱小兔。那個小修女長得十分可愛。
“還有一次,一隻小麻雀從樹上的窩裡掉下來,當時正下著急雨,你不是冒雨過去,救起了那隻小鳥?”
蘭斯回憶了一會兒,確實有這件事。那天上完課,從彼耶明館裡出來,突然下起了大雨。因為沒有帶雨傘,只好衝進雨裡,想趁雨還不大跑回宿舍。在經過植物園時,恰好聽到小鳥的哀鳴,看到了那隻小麻雀。再接下來……
“這些小小的善舉,才最能展示出一個人真實的品格。蘭斯,我的孩子,別懷疑你自己,你有一個美麗的心靈,只是你的防備心太強,又太善於偽裝,以至連自己也騙過了。”
“啊!那件事,我想起來啦!”蘭斯道。他記起,他看到受困的小麻雀時,本想說句對不起就溜過去的,不想卻看到瑪麗安小修女正在涼亭的屋簷下向這邊觀望,於是便捧起了小鳥,送到瑪麗安那兒,藉機向她搭訕。想不到老神甫記得這樣清楚。
黑鳩亮羽的念波忽然傳進蘭斯心中,看來它已經找到牢房大概的方位了。
黑鳩不以為然的評論道:“像麻雀那種呆頭呆腦的蠢鳥,根本不該有和亮羽分享同一塊天空的資格,死一個,少一個。”
“閉嘴。”
老神甫繼續講道:“還有。唱詩班的洛麗埃爾修女體弱,時常臥病在床。眾教士之中,只有你經常去看望她,還以神力洛uo治療。”
這個洛麗埃爾也是一個極美麗的女孩。她比蘭斯大兩三歲,身體已經發育,雖然瘦弱,卻仍顯得曲線玲瓏,遠非那些扎辮子的小修女可比。那時蘭斯剛開始學習治療神術,剛好有了藉口,可以去看看這位美麗的姐姐,同時也能提高神力。
“卡米莉安嬤嬤去世前那段時間,常常一個人坐在藤椅上曬太陽。你知道她挺喜歡你的,就有意到廣場上去,給她看到。啊,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