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來順兒點點頭,娜木鐘領著二人打了簾子進去。
屋子裡頭寧愨妃不知說了什麼,逗得順治隱隱的笑出聲來。
福臨看到了她,短短一秒,就移開了眸子,當做沒有看到一般,嘴角笑意未減,重新將視線定在面前坐著的寧愨妃身上。
寧愨妃因背對著這方,顯然沒有看到娜木鐘,甜甜的繼續說著話兒,“皇上,您不知道,這些日子臣妾就一直想著肚子裡這孩子,想著他可一定要在臣妾獨自裡健健康康的長大……”
娜木鐘說不清心裡什麼感覺,就有點堵,瞧順治那樣兒,是故意冷落她來著,竟連看一眼都嫌棄的緊了。她伸手接過蓮娟兒手裡的食盒,寧愨妃也終於聽到了後方的聲響,連連欲站起來行禮,卻被順治伸手按了下來,體貼道,“如今你有了身子,不大方便,想來皇后一向寬容大度,定不會與你計較。”語罷還特意笑著看向娜木鐘,假惺惺道,“皇后,朕說的不錯吧?”
他的笑意未達眼底,娜木鐘對上去,分明冷的像冰刀子似的。扯了扯嘴皮子笑了兩聲,娜木鐘自然得順著說話,難不成還當眾跟皇上抬槓麼?就如他所說,她一向寬容大度!
將一盅罐湯拿出來,順治“喲”一聲,撇著嘴隨意道,“朕先頭剛喝了寧愨妃帶過來的兩盅湯水,撐得緊,皇后就擱那桌子上頭罷!”
隨即就重新與寧愨妃扯家常去了,扯了半天,忽而抬眸,恍然道,“皇后還在這兒呢,得,朕這兒不差人伺候,皇后就回去歇著罷!”又垂頭和寧愨妃扯家常去了……
倒是寧愨妃轉頭看了她一眼,以帕子掩嘴道,“皇后姐姐莫憂心,萬歲爺這兒有妹妹顧著呢!”
哎喲喂,倒是兩人夫妻同心的開始趕她走人了,娜木鐘憋了一肚子氣,狠狠咬了咬牙,瞟了眼笑得像朵嬌花兒似的順治,行,就可勁兒的演吧你,咱有什麼稀罕的?
娜木鐘端著身子行了禮,打了簾子領先出去,後頭跟著的蓮娟兒聲都不敢出,得,萬歲爺這下可真做的特絕了,咱主子千萬彆氣得內傷啊!
來順兒也是在裡頭憋了一身冷汗,大氣都不敢出,見皇后娘娘要走,趕緊的跟著溜了出來,拍著胸口順了好會子氣,卻又聽裡頭萬歲爺忒嫌棄道,“來順兒,去,把那湯給朕提到外頭澆花兒去……”
這……來順兒腳底一滑,差點摔個底朝天,他這才打了簾子逃出來,萬歲爺就使喚他呢,哎唷,也怨自己溜得不利索,他再一抬眼往前邊兒瞅,皇后娘娘帶著蓮娟兒方行了幾步路子,估摸著也聽清了屋裡頭傳出來的這番話,人皇后主子腳下頓了一頓才又恢復步伐,倒是蓮娟兒那丫頭轉身惡狠狠瞪了他一白眼兒……
哎喲喂,他的命怎的就這般苦!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七章 回暖(一)
娜木鐘說氣也氣,到底那兩人乾的事兒就是故意氣她來著。但說不氣也又不氣,走了兩步子路,她把硌應的情緒捋了捋,心裡也就舒暢了,當即走回了荷沁園,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倒真真兒的下了決心,哪怕明日天老爺下冰刀子,她也要一鼓作氣的離開行宮,死了一了百了,尤其瞧著這順治典型有黑化的趨勢,再不死估摸著比死也好受不了多少。
七月的天兒,下刀子倒不至於,但可以下雨不是?還是一場暴雨,當晚夜裡就驚雷閃電,鬧得震耳欲聾,娜木鐘次日早早起身就無語了,這天公也忒不作美了吧?
她套上鞋,一開啟窗子,豆大似的雨點嘎嘣的直往屋裡頭躥,狂風吹得她的長風簌簌往後飄,娜木鐘連連把木窗給掩嚴實了,托腮坐回榻上唉聲嘆氣,這才嘆了兩聲,來順兒撐著把傘就來了園子,全身上下淋得透溼,他站在口兒邊,也不進去把身上水漬浸到地面上兒去,就來宣個皇上口諭,道是今兒個雨勢太大,寧愨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