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人,我們蘇州城東知府衙邸見。”千載抬起頭,厲聲吩咐道:“護好蓮小姐,通知守軍官兵大舉隨行,敵人已得風聲,隨時小心為要。”
“那麼王爺您……”
“我帶阿青先行一步求醫。”他一把抱起垂危的阿青,施展出平時隱藏住的絕妙上乘輕功,在段無秀和蓮憐尚未來得及眨眼前,鴻影便已清失無蹤。
“事情怎演變成這樣?”段無秀大大跌腳。
“段大人,現在我們怎麼辦?”蓮憐咬著下唇,神色不定。
“照計畫,我們先回蘇州等王爺吧。”他皺眉慍惱不已,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該死的,事情不該是這樣的,究竟在哪個地方出了岔子?
第五章
千載在生氣。
不對,應該說是在狂怒,因為他雙眼明亮得像要噴火,緊抿的雙唇和下巴線條嚴峻緊繃得像寒冰離就。
他氣阿青那樣傻,傻得以肉身去保護他,白白捱了三劍,受了這樣重的傷。
但是他更氣自己居然讓她受傷!
“該死的!”千載像頭焦急不耐的狂猛老虎般不斷來回踱步,嚇得正在診療阿青傷勢的老大夫心驚肉跳,原本就不穩的老手更是頻頻抖了起來。
“大夫,他要不要緊?要不要緊?”他心急地逼近老大夫質問。
“傷、傷勢確是非常沉重,但是幸虧止血得早,否則早已回天乏術。”老大夫戰戰兢兢的回道,仍不忘吹捧了他一下。“是公子點的穴止血吧?真是高明、高明啊!”
“那他為什麼昏迷不醒,臉色慘自得嚇煞人?”他臉色鐵青,一反平時的笑臉迎人,咬牙切齒地追問:“你怎麼不給他包紮呢?你的藥箱沒帶來嗎?你快給他治呀!要多少銀子我都給你,無論什麼千年人參、萬年靈芝,只要能夠醫好他,我統統都可以弄來,你快說啊!該敷什麼、吃什麼藥才能救他?”
“公子,小老兒當然是要為傷患包紮的,但是……”老大夫小心翼翼地道:“公子可需要回避迴避?”
“迴避?”千載一愣,隨即惱怒。“開什麼玩笑,救人要緊,還要回避什麼?難道你想對他怎麼樣?”
“啊,小老兒明白了,失禮、失禮。”老大夫以為他倆是一對夫妻,連忙點頭如搗蒜。“夫妻恩愛同心,豈需迴避,是小老兒莽撞冒失了。公子放心,我這就給她治。”
夫妻?
千載呆了呆,瞬間有股掐死麵前這個老頭子的衝動。
是不是蒙古大夫啊?他究竟會治不會治?老眼昏花到把阿青認作是個女子,還是他的妻子……
若非看在這小鎮就只有這個庸醫,他一定會二話不說立刻將老大夫給“請”了出去。
在這間還算寬敞乾淨的客棧上好客房中,千載的耐性已經瀕臨崩解邊緣。
“你到底要不要醫治他?”他惡狠狠地道,憂心地望向床上毫無動靜的人兒。
“好好好,當然要治。”老大夫取出一柄剪刀,輕手輕腳地剪開阿青下脅處染血破損的衣衫,然後擰乾了帕子輕拭去三道傷口上的血汙,並且在上頭撒上有著淡淡草香的雪白藥粉。
千載擔憂地看著他的動作,炯炯生光的眼神緊盯著阿青那白嫩肌膚上可怕又嚴重的劍傷,他的心瞬間絞擰成了一團,連呼吸都帶著疼痛。
縱然在昏迷中,阿青仍舊為大夫為傷口上藥的舉動而渾身顫抖著。
“輕一點,大夫,輕一點……”千載一顆心吊得老高,幾乎都快蹦出嘴巴了,心疼地提醒老大夫,“他會痛。”
“有有有,我手腳放得格外輕了。”老大夫屏息著,直到藥粉完全吸附在傷口上,且滲血的情況漸漸止住,這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好了,現在只要將傷口包紮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