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看鍋上灶下確實沒什麼活計,也就不再硬要上前。感覺身上熱氣收斂,他轉身去了西屋,把軍大衣往身上一套,踏步往外走去,在院子裡和沈根深打了聲招呼:“爹,我去後山找大林一趟,一會兒你先吃飯不用等我!”
沈家大隊背靠山,村後的後山再往裡,連著延綿起伏的大別山脈,擔心冬天有餓壞的野牲口下山禍害莊稼,或者林子有個什麼災情來不及應變,特別設了巡山護林員。大林是他入伍最前村裡最鐵的兄弟之一,也是人高馬大,身板看著比他還壯實,原先擔任著村子裡的民兵連連長,冬日裡兼著守山護林的工作,看守在後山山口。他這些年雖然沒有在村子裡,但是有他爹來信的解說,倒也對村子裡的變化熟記在心。
回來的這兩天事趕事,倒還沒來得及去見這幫鐵兄弟,中午估計還有別的安排。趁著這會兒有時間,他去見見鐵兄弟,順便看看能不能借了民兵的自制土槍,去林子裡走走,尋摸些野味。
沒入伍之前,那個年代半大的孩子不經餓,又趕上困難的時候,他們這幫兄弟可沒少上山禍害填飽肚子,這些年在邊疆的深山老林,久經歷練,他的手藝倒是沒丟。找找看能不能尋摸些東西填補一下家用。
這個時候,哪怕有些錢,過年肉總是緊張的,更何況他現在還多了岳家需要孝敬一番。昨個他們過去,楊家估計是把過年準備的好物都用上備席,過年該緊張了。他爹這邊以為過年只有他自己,或者直接去小二甲,也沒備什麼東西,都需要填補填補。
後山的山口,有一棟磚石砌成的結實小屋,屋外柵欄高攔,都是結實的木頭打排夯實盤結做成的,足夠的結實,沉澱著時光的落痕,就是防著有什麼大牲口下來,巡山護林的人躲在裡面,安全無虞,也能及時通知村裡做準備。
看到這熟悉的石屋柵欄,沈衛國不由眸光劃過一抹沉思,兒時少年,他的記憶裡總是充滿這裡的景象,他也是在這玩著長大的。當時大林他爹大河叔是村裡的護林員,他們這一夥淘小子,都是在這漫山遍野跑著長大的。
現在,哪怕物是人非,記憶卻是經久不褪色,大河叔已經退回家含飴弄孫,現在裡面的是沈衛國朗聲開口喚道:“大林!”
“等會兒,就來!”聽到外面聲音的呼喚,沈茂林帶著睡意朦朧的應了聲,披著大衣出來,看見是沈衛國,一愣之下,不由大踏步上前,開啟了柵欄門,大掌握拳在沈衛國胸前錘了一下,喜出望外的道:“早聽說你小子回來了,解放軍同志終於捨得來找我這個老農民兄弟了!”
“哪敢啊,這兩天有事耽擱著,這不一大早起來就趕緊來看你了嗎!你這小日子過的挺美的,睡到太陽曬屁股自然醒,守著大山,看你這一身腱子肉壯實的,沒少禍害山裡的牲口吧!”沈衛國笑著伸出手,與沈茂林用力交握,用了的抱了抱。
兄弟哪怕近乎十餘年沒有見面,但是那濃厚的情誼,卻是隨著時間的沉澱更加濃厚,幾句話,一個擁抱就延續起來。激動後沈茂林唏噓道:“十二年多了,你小子終於捨得回村子,終於活著回來了!”前幾年東邊不定,和老毛子交戰,據說衛國也上了戰場,雖是男人的功勳,好男兒志在四方,卻是讓家裡的人提著心,就怕有個什麼意外。
現在看沈衛國全手全腳的回來,比之前更加挺拔健壯,精氣神十足,那心放下,也就不由更加的激動,“走,我去和二牛打聲招呼,咱去和叔說一聲,去我家吃飯,我讓你嫂子給你頓只兔子和野雞解解饞。這山上的野兔子,野雞子,還是當年那個味,前兩天我剛逮著的,保準讓你香的撐破肚皮!”
他轉身就往石屋裡走去,沈衛國在後面跟著道:“大林,不急這個,你的土槍在這沒,我想借著上山一趟!”
“大林,誰啊衛國!”慢沈茂林一步迷迷糊糊起來的沈二牛也是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