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樂極生悲了。”
蘇公公跪拜不迭,“原是給太子妃逗個趣的,反倒惹得您不開心了,是奴才的不是。”
“公公有什麼不對的?太子妃如今憋壞了,便是看著外頭飛進來的雪花都是要感慨萬千的,何況是這麼好的畫作?”姑姑笑著扶他起來,招呼人在偏殿設酒宴,“公公跑著一趟辛苦了,留著喝口熱酒再走吧。”
“那奴才恭敬不如從命了。”蘇公公訕訕笑著退下,臨別時對我的眼神多了許多的尋味。
姑姑看在眼裡,可是這次,她沒有訓誡,也沒有開導,只是緊緊的把我摟在懷裡,“鍾靈,我們認命好嗎?”
我一直認命,認命的嫁進宮裡來,認命的孤單單的長大,可是為什麼,我要認命的去愛一個我不愛的人,認命的,放棄自己原本的心意,我不要認命,不要這樣認命。
輕輕的推開她,“姑姑,說好的,要去捉蝴蝶的。”
冬天是沒有蝴蝶的,我亦懂得,我想要追尋的,不過是色彩斑斕,翩翩起舞的自己,曾經的那個自己。
化蝶,這出戏我記的清晰,碧草青青花盛開,彩蝶雙雙久徘徊,三載同窗,十里相送,英臺在山伯的目墓前,終於得償所願,永不分離。
我喜歡這樣的愛情,本該飛蛾撲火的絢爛的,就同梔淺一般,本該堅持的,我需要一個答案,一個叫我心安,或者心死的答案。
畫中的我眉眼仔細,每一處都叫人看的出,那就是我,一顰一笑,都是我,只能是我,我從來不知,我可以這樣鮮活的活在他的心中,流於他的筆下。
他也是愛我的,我想,最起碼,一定喜歡著。
雪地裡的腳步聲有稀稀疏疏的聲音,一寸一寸的積雪在我的腳步裡壓得厚實,我急匆匆的追逐他的腳步,忘記了他曾經丟我在這樣的雪地裡,獨自面對傷痛和嚴寒。
愛一個就是這樣,你可以為他的一個眼神傷心欲絕,肝腸寸斷,可是隻要一秒鐘的功夫,你依舊可以原諒他所有的不對,繼續全力以赴。
一如梔淺,一如我。
暗香園紅梅朵朵,我在清幽的香氣裡捕捉到了他的痕跡,很輕很輕的,淡淡的龍涎香,混合著輕輕的木蘭香,獨一無二的存在。
我可以敏銳的捕捉他的呼吸,追逐他的味道,卻像一個傻子一樣,在急切的心情下忽略了另一抹幽冷的芬芳。
樹影婆娑間,那亭子裡,分明的就是他的身影,恍惚的,臨風而立。
“八爺好雅興,恍如世外桃源,獨有清淨安閒。”一個女孩的聲音,清冷的,但是卻響亮的貫穿我的腦仁,命中我的命門。
未及我看清,就將我打敗。
我在幾尺之外再次摔倒,掙扎著起來,“柔亦,我們回去罷。”
蝴蝶,飛走了。
124我竟然這樣難過
心病難醫,我是在這一場病中才懂得的,一直到年下,我也不能下*行動,柔亦一等在我這一次受傷以後,罰了半年的月俸,小路子笑著打趣,“辛苦奮鬥大半年,*回到入宮前,咱們主子就是有這獨到的魅力。”
他說者無心,我卻難過很久,侍候人的時候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主子一句話,不是賞便是罰,都要默默受著,不敢有半句怨言。我心疼他們,年下的打賞足足比往常多了三倍,怎麼樣也該歡喜些。
那天的事,除了我和柔亦,無人知曉,臥*這些天,很有默契的,我們都沒有再提及,宇文棠三個字,已經是芙湘殿的禁詞,人們的很有默契的不再提及。
那幅畫卻被掛起來,就在正殿中央,父皇的賞賜,這是慣例,沒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