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零落的衣衫,還有用過的白紙巾一坨坨。
女人動情柔魅的聲音帶著沒有滿足的放浪。
呂非然咬著牙離開,刪掉舒予所有的聯絡方式,斷了給她的花費。
那個迷亂的畫面,他發誓,再也不想看到第二道。
當他一個人走在繁華的街頭,靜靜審視這一段關係的時候,他才發現,舒予和他在一起的很多時候,都有非常明確的目的。
他們之間所有的水到渠成都是建立在他對他寬厚的供養。
夏恬沒等到他的回答,喝下已經發涼的苦咖啡,“你的回答已經不重要了。”
“呂先生,我值得遇到更好的人呢。”
“所以,你們這些朝三暮四的狗男人,真的不重要。”
說完,她就孤零零走掉了。
入耳,是她給唐則打電話的聲音。
女人帶著些許脆弱的聲音詢問:“你能不能來陪我一會啊。”
呂非然閉眼,他似乎可以想象到,電話那邊的唐則儘管很忙碌,但還是抽出時間來接她。
鬼使神差的,呂非然忽然很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樣。
豪華的千萬歐陸悄悄跟著孤零零走在街上的夏恬。
直到,約莫二十分鐘後開著豔紅色的國產汽車來接她的唐則。
她卸下了刺蝟般的防衛,如燕投林一般抱住匆匆趕來的唐則。
男人張開懷抱,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抽出紙巾擦擦她的臉。
呂非然近乎自虐一樣,一遍便在腦海中刻下女人如釋重負的笑。
那是一種期待沒有落空,試探終有回應的開心。
轉而,夏恬像是想起什麼,又皺著眉不斷問唐則一個又一個問題。
呂非然覺得兩人在一起的畫面礙眼。
不同於舒予和別人媾和的髒汙。
對面的戀人眉眼中流露出來的親暱和信任是那樣幸福澄澈。
油門加速,呂非然逃一樣的遠離此地。
忽然就想起一個被他刻意忘記好久的事情。
那一年,剛上大學的夏恬不適應軍訓的節奏,九月流火一樣的太陽把她曬病了。
她哭唧唧給他打電話,問他能不能去看看她,她想要他陪著。
女孩子委屈的聲音說道:“一個人在醫院打吊瓶真的很難受,非然哥,你真的不能來陪陪我嗎?”
“乖,我給你點了外賣,一會就有小哥給你送一份清淡的晚飯,你自己吃吧,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忙。”
桀驁恣意的呂非然看了一眼坐在在自己對面認真看法條的舒予,眼底笑意溫柔更甚,全然不見剛才打電話時候的不耐。
後來,夏恬軍訓結束以後,興沖沖來江大找他,還委屈巴巴抱怨,她打了三天吊瓶都沒有見到他哎。
遙遠的記憶就這樣猝不及防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