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汙言穢語。
他們說,你喊的真好聽。
他們說,你很有滋味。
他們還說,你即使不說話,不穿短裙,也很放蕩。
他們萬惡的聲音,裹挾從朝陽走來的那個自己,每一道聲音都在吶喊:“你這樣有趣,這樣乾淨,就應該絲毫不沾的取悅我們,為何還如此沒用?”
“恬恬!我知道!我和阿婆都在這,你等等,我帶你去看醫生!”
呂非然還來不及高興夏恬終於能說出一兩個字。
夏恬慘白的臉色如碎紙,雪白殘破,眉眼俱是滄桑無力。
她像一隻再也掙扎不動的蝴蝶,在這個束縛住她的蜘蛛網中,幾度掙扎又纏繞住,緊緊不得解脫。
小蝴蝶不想掙扎了。
意識消散到最後,只剩下一團團白線。
夏恬想,放下,釋懷,對她來說,原來是這樣艱難。
艱難到她可以重新說出幾個字,也不能原諒那些傷害。
呂非然的車開得飛快。
路過一處紅燈,本來想闖的,被顧聞笛喝止。
他滿心憂慮緊抿雙唇,看顧聞笛放下車窗和十字路口執勤的帽子小哥哥反饋這個事情。
一路笛聲長鳴,英姿颯爽的帽子小哥哥風馳電掣在前面領路。
直奔呂非然想去的醫院。
醫生給夏恬對症下藥之後,還不忘記叮囑呂非然,“病人現在遊走在精神崩潰的邊緣,需要家人的耐心陪伴,一定不要再刺激她了。”
和善的精神科主治醫生,在呂非然和顧聞笛之間徘徊,很確定,滿面愁容的夏阿婆是家裡的長輩。
至於這倆看著年輕很帥氣的小夥子……看著有點眼熟呢?
呂非然謝過醫生,“我妻子還需要注意什麼呢?”
顧聞笛默默後退一步,站在夏阿婆身後。
安靜的診室之內,醫生找到主心骨,就繼續給呂非然說七說八。
“其實,住院觀察三天,進一步等待檢查結果出來比較好。”
“但是,現在病人表現的很抗拒陌生地點,所以,這邊需要家屬陪伴比較好。”
“病人的情況看,她原本就有一些心理障礙,還是找她熟悉的心理醫生多開導一下,儘量給她營造一個安心,舒適的養病環境。”
“我要是晚一點拿出來這些東西就好了。”顧聞笛罕見自責。
呂非然道:“不關你的事,是我忽略了恬恬的心病。”
夏阿婆從醫生複雜的解釋中回過神,一個人默默守在夏恬身邊垂淚。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千嬌百寵的夏琳就是瘋掉了。
難不成恬恬也會如此嗎?
呂非然現在無比自責。
恬恬要做的事情明明已經都到了尾聲。
為什麼她還有這麼重的包袱呢?
可真是,責怪之餘,他又開始自責。
他如果能及時察覺恬恬的不對勁,是不是能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鎮靜安神的藥吃下去,護士給夏恬打點滴。
呂非然安靜守在夏阿婆身邊,守著夏恬。
顧聞笛看到這一幕,格外心塞。
想到還沒見面的兒子,他也深深陷入一種無力感。
錢玲現在也不怎麼主動搭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