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這裡!我愛它!”我輕輕對侍女春兒說。
“格格愛皇上?格格是我們草原最嬌美的格桑花兒,更是我們博爾吉濟特的家族的珍珠,皇上也定會愛格格。”小春討喜地回著。
可……大婚後的日子裡,我發現……錯了,我們都錯了……
*
順治八年正月,攝政王多爾袞和我的親姑姑皇太后親自下旨,在順治八月十三日,紫禁城裡,舉行了清朝開國以來第一次皇帝大婚禮。
冊後典禮上,皇帝派出的滿、漢大學士尚書各二員,引導龍旌鳳輦,在宮娥內監侍衛執事等數百人的簇擁下,來到行館迎接我入宮。到了乾清宮,我在宮女的攙扶下,著黃色錦服,披五彩繡帔,金鳳盤繞,珠翠盈頭,滿身珠光寶氣,徐徐步行上殿。由禮部尚書捧讀玉冊,鴻臚寺正卿贊禮,引導著我跪伏聽命。等讀完玉冊後,我起身時文華殿大學士捧上皇后寶瓕,武英殿大學士捧上皇后的瓕綬,由坤寧宮總太監跪接,轉授給宮眷佩在我身上。我帶著新娘的嬌羞,穿著紅色為主金色為輔如繡滿浮雕一樣精美鳳紋刺繡的龍鳳合和吉祥服,登上了那萬人矚目神聖高貴的皇后之位,接受群臣賀拜,母儀天下。
坤寧宮中,穿著金紅二色繡滿龍紋的吉服,我的夫君——大清國的皇帝,卻只是冷漠地給我一個背影,象徵性的在坤寧宮住了三天。
為什麼?為什麼?因為我不夠美麗?還是因為他心有別人?為什麼我的夫君對我行同陌路,難道做皇后,就必須攤得與皇帝丈夫得相敬如“冰”的命運?
每每,我去姑母寢宮問安,偶爾小聲地與姑母聊些家鄉風俗,引得她大笑的時候,我卻不經意地能瞥見他眼底的厭惡?
我……做錯了什麼?讓他這樣待我?
“娜木鐘,什麼時候給姑姑生個孫兒啊?”姑姑的手摸著我的發,淺笑著問道。
哦……母親,我也多想做個母親,可是。大婚後他幾乎就不再碰我,一個人怎麼能做母親?
多問得幾次,姑姑終於明白了我的淚光……她唏噓幾聲把我擁在懷裡。
“不管你!娜木鐘,那孩子是在恨我!還有恨他——多爾袞。”她摸著我發上的手停住了。
啊……人都說愛屋及烏,這恨……也能牽連。
原來……無論我做的再好,也終究是錯……
*
在這個琉璃做就的金色豪華的“籠子”裡,我被冠有這個皇后的名頭不過數年。
從一開始我就料到了結局,攝政王多爾袞的死,也就是我廢后命運的開局……
生前不敢動他,死後多爾袞可沒這麼好運,福臨掌握了實權,把以前受他皇父攝政王的氣發洩了個乾淨。他不顧眾臣勸誡堅決廢后,把我拉入了阿鼻修地獄。
不再是飛在高枝雲端的鳳凰,落草的鳳凰不如雞,呵呵……他賜我一個新名號靜妃。是要叫我靜靜的在御花園的東北隅靜靜等死?叫我徹底安靜?
偏僻冷清,沒有一絲人氣,四合院就是我的歸宿,哈哈……哈哈哈……這就是我爭奪的歸宿……
春去秋又來,紅顏在歲月中蹉跎,每日我就在觀音大士前唸佛打坐,只希望佛祖能夠救贖我出苦海……
世上本無煩惱庸人自尋擾……心中沒有恨,也沒有愛,慢慢靜下來,閒時羨慕花園的雀兒,有翅膀的小東西在天空自由的漫舞;照顧下小屋前的花兒,分享它們出蕾開花的成長的喜悅。記得……姑姑說過,花草其實有時候比人還懂感情……
*
他走的那一天,是一個天空藍得發透的一個大晴天,宮中鐘鼓齊鳴。
早以為無波的心,卻掀起一絲漣漪……他走了,追隨他的董鄂妃而去……
我在菩薩面前為他念了7晝夜的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