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線人,都一刻不停地盯著寧遠侯府。謝運的人反倒進不了寧遠侯府。
這也就是前人說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而寧遠侯府裡,也不是那麼風平浪靜。
這一天,寧遠侯楚華謹的四房妾室齊聚在齊姨娘的院子裡,聽齊姨娘分派,要給侯爺每日做補身湯。
蘭姨娘和桂姨娘對視一眼,便笑著對齊姨娘道:“齊妹妹心疼侯爺是應該的。不過越過了夫人,倒是不好交待。”
齊姨娘和方姨娘的兒子不大,不得不依附侯府過活。兩人都見縫插針地勸楚華謹要保養,別累壞了身子。
蘭姨娘和桂姨娘卻已經心如止水,只是看著兩個大兒子,並不想再摻和進去。
夫人那邊打得什麼主意,她們也看得清清楚楚。——先皇后的孝除了,五年之期也過了,若她們是夫人,也要趕緊拉著侯爺生個孩子出來。
侯爺子嗣雖多,卻都不是現在的夫人生的。
所以當齊姨娘出主意要對侯爺進言的時候,蘭姨娘和桂姨娘第一個表明了要明哲保身,不摻和進去。
方姨娘低頭想了半晌,也對齊姨娘勸道:“齊姐姐,不如過一陣子再看看。夫人那邊,或許有夫人的道理。”又搖搖頭,道:“太夫人病了這些日子,柳太姨娘似乎也累倒了,許久不去太夫人的屋子伺候。我前兒有事去了一趟慈寧院,覺得……”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說。
齊姨娘心頭一緊,忙道:“有話你就說,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你還有什麼顧慮的?”
方姨娘便壓低了聲音道:“……太夫人如今情形不好。”
屋裡的人一時靜默下來。
太夫人情形不好是什麼意思,大家都明白。
先皇后的孝剛剛過了,如果太夫人的白事也跟著出來,夫人就要繼續守三年的孝了。
“要不要請大夫呢?我孃家倒是認識幾個太醫院的太醫。”齊姨娘笑盈盈地說起來。
方姨娘抿嘴笑了笑,道:“就麻煩齊姐姐了。也算是我們盡點孝心。”
蘭姨娘和桂姨娘也跟著附和起來,無人再去說夫人和侯爺的事情。
從齊姨娘院子裡出來,方姨娘有些感慨。齊姨娘家裡認識的太醫,可真是“國手”,治誰誰死得快。以前的先夫人裴舒凡就不說了,難道下一個便是太夫人?……
楚華謹也覺得最近太邪乎了。就算他再有什麼不願意,可是到了裴舒芬屋裡坐一會兒,最後總是發現自己跟她滾到床上去了。
聽了方姨娘的勸告,楚華謹也覺得裴舒芬那屋裡似乎有些什麼不妥,便不再過去,只在方姨娘院子裡歇著。
而琅繯洞天果然沒有讓人失望。連著半個月密集的敦倫,果然有了成果。
裴舒芬平生第一次,小日子過了十天都沒有來。
這天早上,裴舒芬理完家事之後,便吩咐了外院備車,出去外頭的大藥房診脈去。
來到大藥房,裴舒芬戴了幕離,命婆子丫鬟都在外頭守著,自己一個人去裡間見大夫。
那位大夫脈息不錯,診了兩次之後,便斬釘截鐵地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夫人有喜了”
裴舒芬大喜,顫抖著聲音問道:“可確實?”
大夫對這樣狂喜的場面見得多了,笑著點點頭,道:“絕對不假。只是才剛剛上身,夫人要謹慎才是。頭三個月很重要,夫人一定要安心臥床養胎才是。”
裴舒芬吃了一驚,忙問大夫:“這是為何?難道有什麼不妥?”她前世懷孕的時候,可沒有臥床保過胎。
大夫笑著安慰裴舒芬:“夫人這是頭胎,胎像略有些不穩。不過也算尋常,想是夫人身子弱,所以養得還不牢靠。頭三個月靜養之後,應該就無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