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二門上去了。
來到外院的書房,桐雲跟守門的小廝央求道:“求小哥去通報一聲,就說夫人今天出月子,請侯爺回內院看看小少爺。”
那小廝趕緊進去通傳。
楚華謹正拿了一瓶梅子酒自斟自飲,聽了小廝的傳話,順手將酒瓶砸到地上,怒喝道:“讓她滾”
那小廝嚇得一哆嗦,趕緊躲到一旁,避開了四面開花的酒瓶碎片,回到院門旁對桐雲輕蔑地道:“侯爺忙著呢,一時脫不開身,姐姐先回去,等晚些時候再來請吧。”
桐雲臉上變了變,繼續央求那小廝,道:“小哥,我們少爺的滿月禮不會辦,可是侯爺怎麼也得回去看一看吧……”
那小廝見桐雲可憐的樣子,心裡也有些軟,拉了她到一旁輕聲道:“你怎麼這麼糊塗?”又轉頭向左右看了看,接著道:“夫人雖然生了兒子,可是被她孃家除了族,你以為她還能在我們侯府做她的正房夫人?”
這正是桐雲日夜懸心的。
她現在已經擺明了是夫人的人,若是夫人下了堂,她一個奴婢,還不知是什麼下場。——她要怎麼辦,才能保全自己?
桐雲的臉色苦澀不堪,對著那守門的小廝福了一福,道:“多謝小哥提點。只是我是夫人的陪嫁丫鬟,生死都操在夫人手上。若是夫人不好,我也好不到哪裡去。”自己生得不好,侯爺那裡,肯定是不願收用自己的。
那小廝也無法,便安慰她道:“好歹想開些,趁侯爺還沒有下定決心,你去求夫人趕緊給你指門親事吧。”
若是成了親,就是侯府的人,不算是夫人的人。
桐雲點點頭。這也是不是辦法的辦法,總比跟著夫人一起趕出侯府要好。
回到內院上房中瀾院,裴舒芬坐在搖床旁邊,一臉欣喜地看著搖床裡睡覺的小少爺,嘴裡哼著一支聽起來怪怪的小曲。
桐雲進到屋裡來,對裴舒芬行禮道:“夫人,侯爺正忙著,說晚些時候看有沒有空過來。”
裴舒芬有些不高興,撇了撇嘴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事,連回來看兒子都不成?”
桐雲躊躇了半天,終於鼓足勇氣,對裴舒芬道:“夫人,要不您還是回孃家一趟,求求老爺和夫人,收回成命吧。”
裴舒芬的臉立刻沉了下來,從搖床旁邊站起來,氣沖沖地走到內室通向外屋的隔間裡面,對桐雲道:“你給我出來”
桐雲低著頭跟在裴舒芬身後出了內室的門,又順手將厚厚的皮質門簾放了下來,隔斷了內室的聲音。
“我問你,你幾次三番讓我回孃家求他們,是什麼意思?”裴舒芬坐到隔間的炕上,將手拍著炕桌,厲聲質問桐雲。
桐雲嚇得馬上跪下了,對裴舒芬低聲問道:“夫人難道不知道除族的厲害?”
裴舒芬眉尖微挑,嘴硬道:“我怎會不知道?只是我已是出嫁女,他們也就是做個樣子,怎能傷我一分一毫?”
在裴舒芬看來,出嫁女就跟孃家毫無關聯了。
桐雲瞪大了眼睛,趕緊糾正裴舒芬的錯誤看法,道:“請恕奴婢多嘴,夫人這話,確實錯了。”
裴舒芬忍了又忍,才沒有扇桐雲一個耳光,問她:“我何錯之有?”
桐雲大著膽子道:“婚姻是結兩姓之好。夫人被除了族,對寧遠侯府來說,便是斷了同裴家的關聯,以後夫人要是有事,裴家都會袖手旁觀,也不會幫扶侯爺和小少爺。侯爺沒有了岳家,小少爺也沒有了外家。而夫人走出去,再也不能稱裴家女。——夫人甚至不能再跟人說自己姓裴……”
沒有了姓氏,可是連賤民都不如的。
裴舒芬吃了一驚,霍地站起身道:“我可是誥封的一品侯夫人,他們怎敢如此對我?——你沒有誆我吧,怎會這樣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