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神色忽悲忽喜,少爺的終身已定,小姐,您只管拿著信發怔,接過信一看,也怔了,半晌,才嘆道,“表話說到這兒,看了看我的臉色,又停住了,我衝她笑了笑,拿過信來在薰香的小夔金爐子裡燒了。“你說的是,從今後,我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了,”我淡淡道,起身走到書案前,拿起一部詞集來看,瞼上心裡再無一絲波瀾。“小姐能這樣想才好,到底,已經是這樣的了,”小青斟了一杯茶送到我手邊。天氣已經有點微涼了,她又拿過一塊薄毯替我蓋在腿上。我擺手命她出去,在她掩上簾子的剎那,我到底還是流下淚來,栩表哥,山不窮地不遠,可是我們的生命註定再無交集的可能了!咫尺天涯,亦不過如此!只不知,新人可如意嗎?紫芫又病了,自從那次小產後,她的身體一直不好,加上英宏現在極少顧及到她,她的情況就更加反覆無常了。我對她不是沒有愧疚的,她初進宮時,英宏對她也是憐惜倍至,恩寵有加呵,雖然君恩自古淺薄,可到底在她之後受寵的那個人是我,是我呵!我每日都去看她,太醫在英宏的督促下,也探查的殷勤,紫芫卻一直都是蔫蔫的,我去了,她也是沒有精神,有時,甚至連話也不肯說一句。我亦無奈,晚上坐在妝臺前,只是長吁短嘆,小青給我拆著頭上的釵替,道,“我瞧趙主子,倒像是有什麼心事呢? 〃 我不解沒來由的,對著鏡子瞄她一眼,她頭也不抬,道,“小姐難道不覺得她病得很是奇怪麼就這樣了,端午時也是這樣的。”我心內一動,紫芫這倆次病得確實蹊蹺,正如端午那次般,頭天尚好好兒的,說病就病了,太醫卻又診不出什麼來.難道,是因為失寵的緣故嗎?我緊肇了眉,心內的不安更甚,小青見我愈家的發愁,很是後侮自己多嘴,安慰道,小姐別想了,平時多看顧點也就完了,各人的日子各人過罷了,誰又能替誰操得了這個心呢!蔣秀掀開簾子進來回道,“皇上今晚要批摺子,派人過來說請主子早些安歇,不用等他“恩,”我點點頭,也無心問什麼,就去床上睡下,天已經很涼了,摻了蠶絲的棉被裹在身上,溫暖而又鬆軟,我的心,卻一點一點的沉.瑾貴妃在皇后身邊設下的暗手只怕隨時會讓皇后身遭不測,我有心示警,又實在不知道從何做起,只怕示警不成反遭人猜忌,英宏來時,我幾次話到嘴邊,卻又無憑無據,如何敢說我靜來覆去的只是錘不著,心裡滿是深深的擔憂和惶恐,若皇后真的身遭不測,只怕,在宮裡乃至整個大肅朝,都要有一場極大的風波了 … …
冬雪(上)
天氣一日日的變寒,我原本害怕的事卻一件也沒有發生,皇后依舊氣定神閒的每日在寧瑞宮接受我們的晨昏定省,瑾貴妃恢復到以往的刻薄凌厲,眾妃對她鬼不只怕一個不小心,就成了她怒氣下的出氣子兒。壕舜卜毛宮裡和我初進時並無兩樣,暗自困惑之餘卻又暗自慶幸,遲遲不下手的。平靜到令我懷疑自己那日在頤心園裡的經歷只是一場夢,我我只是納悶,按我那天聽到的,瑾貴妃絕對不會讓那個人就這樣她必是日夜都想著要登上皇后的位子,所以,才會在皇后病重之時,做出一副賢良大度,母儀天下的樣子來,原來那是她已經認定皇后是再逃不過她的算計了,皇后之位,已是她的囊中之物!她再想不到皇后竟然會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正如那人告訴雲琴的,寧瑞宮已經有所察覺,如此看來,皇后已經知道自己的病是有蹊蹺的啦。只是,皇后因何也是一點動靜沒有,她已經察覺了不是嗎?我想到麗才人臨死前說的,礙了誰,下手的就是誰,那麼,自己礙了誰,皇后心裡應該是雪亮的了啊!我的頭暴暴的疼起來,只宮裡繁華富貴的背後,到底藏看多深的暗流,到底一一又藏著多麼深的人心。秋夭只是擦了個肩的樣子,冬夭就到了,我因身子弱,更是畏寒怕冷,每日給太后皇后請安後,就只在屋子裡窩著.英宏這幾天很是高興,邊關來報說,因為前些日子準備的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