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那粗劣的斷口,深深的刺進我的手心裡。
皇后笑得尖利,“總有一天,你會同我一樣的,否則,你今天不會來找我。”
屋子裡昏黑暗淡,那一點如豆的燈光鬼火似的搖曳著,映在我們兩個人的瞼上,份外妖冶詭秘,我也笑了,“原來,進了這個地方,當真已經是萬點不由人了。”
停了一停,我再看向她,鄭重道,“你家裡已經沒落了,憑著你,想再翻身已經是很難
的了,你應該明白,我是你唯一的指望,最起碼,我能保住你的命。”
“我已經是在地獄裡的人了,死和活,還有什麼要緊?”她像是不為所動。
我咯咯的笑出聲來,“皇后,你又何必不承認,若是不在意,你又何必如此辛苦的裝瘋賣傻,”我恢復了鎮定閒淡,往椅背上一靠,“或許你真是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可是,你的家人呢,若不是為著你皇后的封號,若不是顧著皇家的體面,你的家人又怎能還能保持著這表面上的安然,”我一字一句說的清晰,“你只有保住自己的命,才能保住你的家人!〃
我這一句話果然說到了她的心裡,她的臉色慢慢的暗沉,半晌,她的身子緩緩的軟靠在
椅子上,道,“你要我做什麼?〃
“我要知道當初那件事前後所有的事,”我冷冷開口,眼裡的怨忿隨著我的話剎時濃烈如火。
按著規矩,敬事房在每天供皇帝翻選的綠頭牌裡,加上了新進殯妃的,然而這次卻很是奇怪,英宏並沒有如眾妃設想的那般,很快就召新妃殯侍寢,連著一個月,他大多隻是一個人呆在清心殿裡靜閱奏章,偶爾召人侍寢,也是隻翻我和瑾貴妃的牌子,並且,大多是瑾貴妃的
這一切看在眾人眼裡,頓時詫異萬分,一時間,宮裡處處都在議論,就連太后也知道了
這事兒,然而英宏只是寥寥數語,用一個國事繁忙的藉口,就將此事帶過了,畢竟,什麼事都大不過朝政之事去.
眾妃再看那八個新妃殯時,眼裡不由多了幾分譏消,人的心理就是這樣,縱然自己不得
寵,可若是有人陪著,她們的心裡頓時就會覺得平衡起來,彷彿,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獨受寂寥的人了。
甚至,她們在見我竟然有漸漸被冷落的跡象時,心裡更多了些幸災樂禍,而對於瑾貴妃
突然的榮寵日盛,除了心有詫異,更是阿談奉承,說不盡的謅媚之詞,彷彿,面前坐著的就已經是當朝的皇后般。
我的瞼上竟然適時的堆了幾許落寞和寂寥,讓她們更加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我沈凝
霜終於讓英宏漸漸的失去的興趣,很快,我就要和她們一樣,寂寞宮花獨自紅了。
關於這些,我只是賦予淡淡的一笑,再不作理會,每日除了去給太后和瑾貴妃請安,我
都是將自己關在靜延宮裡,再不跟人多說一句閒話,這些看在別人眼裡,則更像是一個失意的怨婦。
轉眼間,就又是初一了,娘和大娘按規矩進宮看我,閒閒的說著家裡的事,娘道,父親見二姐沒有中選,很是失望生氣,而二姐至那日被綁著送回去之後,更是狀如瘋癲,每日裡都在抱怨忿恨,家裡被她鬧得雞飛狗跳。
想起二姐在雛風殿裡最後看我的那一眼,我暗暗的嘆了口氣,她定是恨我入骨的,每日的指責怨債裡,只怕多的是對我的怨咒罷?
娘說這些時,面上淡淡的,我仔細斟酌她的表情,她像是並不知道那日大娘和我到底說
了什麼?再想起那日父親的來信,我已經明白,大娘定是將那日的事埋在肚裡,回去後並沒有跟一個人說起過的。
果然,大娘想來是怕我說漏了嘴,她笑了隨著孃的話道,“你爹看到了你第二日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