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逝水,會怎麼做?”
逝水被盡歡帝突然的話題轉移帶得一愣。
“逝水會怎麼做?”
盡歡帝卻像是得了氣勢,定定地看著逝水的眼眸,一字一句地問道:“告訴父皇,逝水,會,怎,麼,做?”
“用情至深,卻發現永遠得不到回應,方才斗膽用了計謀,心中惶恐異常,怕對方厭棄,怕對方拂袖離去,卻停不下來,若是逝水碰上了這樣的人,這樣的事,會怎麼做?”
之前的夜夜笙歌,強行索求,現在的極盡寵溺,溫柔相待,甚至任由皇兒不顧君臣之禮咄咄逼問,從強留下身,到想身心兼留,這些大概都是皇兒厭棄的方法,是皇兒所說的‘用錯了方法’。
時至今日,終於明白潔妃當時的惶恐,XX,心存僥倖,只要今朝好,又恐明朝無處收拾。
——不知皇兒,會如何做?
卷四 江山拱手請君留 第十八章 需釋懷之人,是父皇
逝水抿唇,悶悶咬出幾個宇:“未遇到過的情形,請恕兒臣無法回答。”
“未遇到過?”
盡歡帝挑了挑眉,綻出一絲苦笑。
果然如此,皇兒大概只知自己陰晴不定,卻不知自己為何陰晴不定,只知自己時而強橫時而溫和,卻不知自己為何如此善變。
自己已經被皇兒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牽著鼻子走,皇兒卻仍然茫然未知。
不過,也幸好未知,否則,還會生出幾許厭惡來。
“潔妃已死,也好生安並了,逝水告訴父皇,父皇還能再做什麼麼?”
盡歡帝眼神誠懇,彷彿逝水無論說什麼,他都會照做,毫不猶豫,絕不食言。
逝水卻是語塞。
從荔香宮直衝回來,將自家尊儀無上的父皇逼到床上,大肆逼問,發洩完了,居高臨下看久了,逝水終於穩下了心來,靜靜思量了一下前因後果。
其實,父皇根本無需向自己坦誠罪過,父皇是一國之君,而如墨雨所說,母妃也有過錯,投下春藥在先,觸犯了國法律條,父皇被母妃設下陷阱,受默瞞,盛怒之下有所苛責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方法太過傷人傷心,自己忿忿之下,好像還是有違常理,咄咄逼人了些。
而且,事到如今,母妃都已經入土為安,所有的怨念糾葛都長埋地下,自己還能怎麼做?
盡歡帝覷著逝水猶疑,只當是逝水怒極失言,心中愈發忐忑,索性撇下架子來,像做錯事情的小孩一般低垂下了頭,語調在不知不覺間愈發謙和。
“是要昭告天下,追封潔妃為後麼?”
“是要父皇啟程,去潔妃墓前追悔麼?”
“是要齋戒數年,一力擔起過去所犯知錯麼?”
“是要……”
“夠了!”
盡歡帝正喃喃低語著補救措施之時,忽然聽逝水一聲嘶吼,一拱身,雙手搭住他的兩肩,直直地將他撲倒在了床上。
如此桀驁不馴,雷厲風行,永不言悔的父皇,怎麼會對自己遷就至此,甚至不惜放下所有架子,像臣下一般俯首懇求原諒?
父皇從來都高高在上,為何會有今日的委曲求全?
“逝水?”
盡歡帝仰臥在床上,竭力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狠狠埋首在自己胸前的逝水,惶惑地伸手撫上了他的頭。
“父皇不要再說了。”不要再,做出對自己與眾不同的事情,讓自己心生錯覺,讓自己再淪陷下去了。
“逝水可是覺得,父皇無論怎麼做,都於事無補了?”
盡歡帝如履薄冰。
“對,於事無補了。”
逝水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盡歡帝的話,咬出最後一個‘補’字,抬眼方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