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卻有稜有角的聲音響起來,若不可聞的‘撲’一聲,衣衫摩挲的聲音,男子見門口人影一晃,買藥之人弓著身,身前又一個白衣挺拔的身影,買藥人的雙手搭在那人的前襟,半晌不見有鬆開的趨勢。
“姑娘,沒事吧?”又是那個聲音。
“……”
買藥之人仰著面,又一次紅透了臉。
這家店,真是如外界傳的那般,眾多俊俏男子啊,剛才賣藥的店主傾國之姿容,現下在店門口隨便撞上了一個,還是俊朗溫潤到了極致的男子。
以後買藥,就來這裡了吧。
“姑——”
“姑娘無妨,慢走不送。”扶著買藥人的人還在看著呆愣的買藥人關心情況,店裡的男子就早已按捺不住地衝了出來,一把將白衣人攬入懷中,而後一招手對那處於迷惘狀的買藥人說道:“姑娘有事再來。”
說著男子不由分說便將白衣人推入店門,伸手闔上了房門,將驚疑不定的買藥人狠狠關在了門外。
“爹爹?”
白衣人微張了口,正是逝水。
男子自然便是無違。
“爹爹,怎麼就這麼關門了,這還未到晚飯的時辰啊。”
逝水說著便想去開門,被無違捉住手腕就往裡屋拽,一邊拽還一邊說道:“今日小童身子不爽利,我要早些放他回家去,這藥店我一個人顧不過來。”
無違衝著那站在櫃檯後小凳子上的青衣小童使了個眼色,鬼靈精怪的小童眉眼一彎,腮幫子一鼓,從櫃檯裡跑出來,眨巴著眼睛看了一眼逝水,丟下一句:“無違叔叔,逝水哥哥,明兒見。”然後哧溜一聲就跑沒影兒了。
其實嚴格說來,這小小藥店的店主還不是無違,而是一品紅,只是一品紅是個甩手掌櫃,只有開的情,沒有管的心,無違看羅網事兒開始鬆了下來,便放心地叮囑了魂魄二長老,也不住人煙稀少的柴桑別莊了,就跑這個街頭小鬧市,當起了大隱隱於市的店鋪小老闆。
而方才那青衣小童,是無違僱來幫忙的周邊民居的小孩,腿腳利索,口齒清晰,重要的是,對無違的話貫徹的說一不二。
說一不二,無論是無違多麼奇怪的吩咐。
“怎麼是一個人顧呢,我已經回來了啊。”
逝水沿路放下了手中的食材,之前逝水便是去街邊買些砸碎果蔬了。
無違回頭,挑了一下眉頭,有些盛氣凌人的轉移話題道:“不要管這個了,剛才那個女人,扯的是逝水哪裡的衣服?”
“哎?”逝水有些疑惑。
藥房開在外頭,整個庭院仍然是二進的小宅子,此時兩人已經入了內院廂房,無違將逝水壓在屏風上,不待逝水回答,伸手就扯下了逝水的外衣,淡淡地說道:“是這裡麼,撕了。”
“爹爹!”
逝水抬眸,有些困惑有些生氣的眼神。
“怎麼了?還有這裡,也撕了,那個女人碰過的衣服,逝水不許穿著。”無違說著便將手往下挪,順手解開了逝水的腰帶。
“爹爹這發的是哪門子脾氣?”逝水抓住了無違的手,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無奈。
“哪門子脾氣?”無違輕而易舉睜開逝水的手,執著地攥著逝水的腰帶,身體前傾將逝水狠狠往前抵,逝水後退一步,屏風轟然撲地,逝水一時不防間帶著無違還攥在自己腰帶上的手便仰面倒在了屏風上。
“爹爹!”
逝水努力著想爬起來,卻被無違壓的死死的。
“還哪門子脾氣?”無違好像是自己在和自己生悶氣,繼續面沉似水,說道:“剛才在藥房門口,光天化日的,當著我的面兒的,你對那個女人動手動腳的,或者,你讓一個女人對你動手動腳的,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