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去,露出了裡面隱藏的秘密。
上百個官兵,身著鐵甲,手拿著鋼槍和弓箭,靜靜地伏在蘆葦的根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正緩緩行駛過來的大船。
在這上百個官兵的中央,圍攏了一個鋼盔上飄著紅纓的人,他手裡握的不是鋼槍,亦不是弓箭,而是出鞘的一柄長劍,鋒芒畢露。
這人正是依腥風之命,來揚州剿滅私鹽販子的金曹。
他看著像鬼魅一樣沉沉飄過來的大船,眼中欣喜異常。
那個羅網派來的人,不知從何渠道傳來的信,果然是分毫不差。
——七月初三子時前後,會有運鹽船經過市河,數量較少,隨行之人也不在多,望金曹大人親自帶兵前往攔截,祝大人馬到功成。
子時前後,市河,數量少,真是一一命中。
羅網的人雖然從未露面,但是訊息路子多,很是可靠啊。
金曹看著船越來越近,當頭的一隻船已經進了埋伏圈子,就把手中的長劍往空中一指,而後大吼一聲:“殺!”
匍匐在地的官兵們頓時站了起來,兩岸邊,近近站在河沿上的兩列官兵抽緊了早已攥在手中的,碗口粗的繩索,兩張結實緊密的網頓時從河底被拉了上來,從河這頭橫跨道那頭,一張網在第一隻船的船頭,另一張網在最後一隻船的船尾,瞬息間便將幾隻大船的路前後鎖死了。
掌舵的人一時不防,當先的船一頭撞在了網上,狠狠一頓,船裡的人知覺有異,齊刷刷的都跑了出來。
世無常當先立在船頭,看著不知何時埋伏在蘆葦叢中,手持弓箭的官兵,然後朗聲說道:“諸位大人,不知草民犯了什麼罪,要大人們深夜來此,攔截住草民?”
回答世無常的是一隻撕裂空氣的冷箭,帶著淬毒後黑漆漆的箭頭,咄咄逼人地直衝世無常的胸口。
世無常一個閃身堪堪避過,眼裡已經顯露怒色,正想再問詢一聲,忽然黑子從船艙裡跳了出來,手裡明晃晃的大刀,身上的漁民衣服已經脫了個乾乾淨淨,露出了裡面備好的鐵甲。
世無常見已經暴露,也不生氣黑子的莽撞,更不再白費口舌,直接撕裂了身上的衣服,對著黑子吼了一聲:“刀!”
“二當家的,接著!”
三子把手中的刀丟過去,然後對著船艙裡的人吼了一嗓子:“狗官兵們來了,兄弟們,都放開了砍吧!”
船艙裡的人應聲而出。
逝水隨著人流跑出來,看見兩岸邊烏壓壓的,各站了上百個人,大船已經被前後兩張網逼迫得進退不由。
逝水四下裡張望了一下,很快找到了手拿長劍,滿面倨傲的金曹。
金曹大人,好生守時守信。
逝水眼裡閃過微不可查的笑意和歉疚。
‘嘶’‘嘶’幾聲。
帶著火光的箭往船上飛過來,點亮了漆黑的夜色,然後狠狠撞在甲板上,船舷上,火一遇上木頭,瞬時燃燒了起來。
紅色的火焰在船上跳動,江風助長了火苗,灼熱在甲板上蔓延,船上的人渾身被烤得有些發熱,視線便開始模糊了起來。
世無常眼中一冷,知道必須得把船開出火箭的射程,否則不但鹽保不住,船保不住,人都會保不住,就站在船頭,手中的大刀帶著風聲,劈上了擋在前面的網。
網雖然結實,但是世無常出手凌厲的三下兩下,便也將網砍出了一個口子。
金曹眼見著大船有撞破開了口子的網,離開這個河段的趨勢,就有些心焦,一邊命官兵們快點放箭燒船,一邊就命熟諳水性的人口中銜著短刃泅入水中,到船底直接開始砍鑿。
水面上,灼灼發光的箭直直地衝向大船,雖然船上的人在奮力用刀槍斬脫飛箭,阻撓它們再進入船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