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今晚繼續為父皇溫衾可好?”
自然是樂意非常,但是苦於不知曉父皇何故突然造訪,亦是有些羞赧,故而自己的臉上大概是不尷不尬,下意識地便伸手屢屢推擋,口吐拒絕之言,這般抗拒的反應,才會引出父皇突如其來的緊摟深吻,和口舌交纏間含糊不清的辯駁:“逝水不許抵抗,出征前若是統領受了挫折,可是會影響士氣的。”
——明明就是想強迫自己,居然找‘影響士氣’這麼冠冕堂皇的藉口。
但是,自己昨晚明明清醒異常,滴酒未沾,卻還是感覺渾身酥軟無力抵抗,什麼內功心法格鬥技巧都丟到了九霄雲外,雙手更是高高舉起纏住了父皇的脖頸,亦是亦非地給了回應。
也不知幾更天了,只知整房的曖昧不清,縈繞空氣的綿邃薰香,春歸大地播撒下的莫名渴求,若有似無卻更加撓人的壓抑呻|吟,和充斥內心的,不知是離愁亦或是欲|火焦灼的哀傷。
與父皇水乳交融的剎那,痛楚與快感並存,終於咬牙說出埋藏心底的顧慮:“兒臣,不,逝水求求爹爹,保重龍體,出征告捷,速回京師。”
許是被自己那個不合常理的‘爹爹’刺激到了,父皇陡然加快抽|插的速度,幾個頂撞之下自己再難維持平衡。
而且,因為自己跨坐在父皇腿上,正面相對,父皇的手又緊緊摟著自己的腰際,所以自己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從下蔓延全身的,如潮水般肆虐狂奔的激情,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父皇臉上,如春日百花齊放風華絕代的盛麗笑容:
“放心,爹爹會回來為逝水慶生。”
說著父皇一個深頂,自己驚喜驚詫羞澀羞赧之餘,僅剩了將臉埋進父皇胸前的氣力。
——就算父皇只將自己當做暖床的人,畢竟也能在出徵前一晚,棄後宮三千佳麗妖嬈美人於不顧,獨獨挑選了自己,所以就算是用這種方式與父皇相處一晚,亦是無怨無嗔,饜足矣。
更何況,還有父皇的那句‘回來為逝水慶生’呢。
父皇說過,君無戲言,父皇既然說了會趕回來為自己慶生,便是能趕回來為自己慶生,父皇上朝的宮殿名為‘勝天殿’,便是‘人定勝天’之意,但凡是父皇想做的事情,便是老天爺也擋不住的。
自己的生辰,便是七月十五了,現在是三月二十,滿打滿算,也就是四月之期,比起自己獨自在深宮的十五年,不過眨眼的時間而已。
逝水想著盡歡帝不久便歸,笑容漸起,卻又逐漸隱沒,摸著身邊已經涼透的被衾,僅餘了仍然繚繞帳內的龍涎香氣,竟覺得眼眶有些發酸。
父皇當初用宮人性命逼迫自己不得跟隨,想也是態度堅決了。
若是自己執意想混入軍中,自然是可以的,那幾十宮人的性命也沒有那麼重要,手染太多血腥的南天竹,並沒有很在意多些屠戮,也不在意多些孽債,若真有民間傳言的‘陰曹地府’,那自己不過便是從十八層,到了十九層而已,無足掛齒。
阻撓自己的,只是父皇說話時的語調。
陰冷,桀驁,盡是上位者的威嚴,全然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彷彿自己只是個被俘之後頑抗的敵軍將領,或是欺君罔上被揭穿的卑賤臣子,父皇巴不得用最嚴酷的腔調和手段,阻住自己的所有申辯。
所以,若是自己當真易容混入大軍,護在父皇左右,或只是當個普通小兵遠遠隨行,自己可以想象,待到父皇回宮知道此事,會發多大的脾氣,會對自己多失望透頂。
前些日子裡自己知道父皇要離開京師的事情,便已經讓父皇對自己生疑,若是再承擔更多的,有可能暴露身份的事情,若是讓父皇查出自己是個鮮血浸染的殺手……
逝水的指尖已經嵌入掌心,不甚鋒利的指甲划著血痕,帶著半月牙形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