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明白嗎?我是遙軒,不是那個遙軒而已。”他一笑。
“不可能……你是誰?”鏡樓跌跌撞撞地後退兩步,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張幾乎和月衡澋一模一樣的臉,菱角分明,眉宇間略寬,一雙顯得單薄的雙眼以及勾成漂亮三角的內眼角也也是極為神似。
遙軒一笑,說:“他已經回了原本的位置,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這句話極重地打擊到了鏡樓,腦中一瞬間無法思考,茫然地看著這個和六哥神似的男人,為什麼這個世上會有如此相似的人?皇室的弟子一般都與他生的不相似,因為六哥像茶亞皇后,這個人難不成是茶亞家的人,曾經聽說茶亞家被滅門之前,有人逃出來……鏡樓亂七八糟地想著,推到門檻不能再退,立刻轉身一躍而去。
這個人究竟是誰?!
“失魂落魄地跑了?”書易聽著侍衛的話,也悄悄嘆了口氣,他是鏡樓的兄長,遙軒也是她的兄長,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一步步深陷在其中,可是這次,是不是太過直接了一些?
揮手讓侍衛退下,書易起身在書案前來回猶豫了半晌,在鋪開的紙上開始寫起來,落筆總是停了又停,一會乾脆擱下筆將紙揉成一團,丟到簍子裡,重新鋪了紙開始寫起來。
回了軍營的鏡樓情緒依舊很不穩定,思緒幾乎是混亂到了極致,尤其是在接到書易的信後,更是糊成一團。
遙軒是剛出生便被送出宮,他們素未謀面的大哥?被茶亞家留在身邊的大皇子,應該稱之為茶亞衡瀟?
不對,鏡樓放下信,她敢肯定之前在長平的“遙軒”絕對是六哥月衡澋,而不是這個茶亞衡瀟,無關於長相或者脾性,而是先前的接觸,是在讓人很難相信,也或者是因為遙軒的真面當時對鏡樓的打擊太大,到現在鏡樓還是無法扭轉過來,相信遙軒是茶亞衡瀟,六哥同父同母,自小被送到茶亞家的所謂大哥。
若是皇長子,為何要被送出宮?還對外聲稱夭折?
鏡樓不是笨的,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她和茶亞皇后接觸不多,卻能感覺到,那是一個極有野心的女人,她不但要做太后,而且還要做有實權的太后,驕傲到幾乎目中無人。同時,她也是可憐的,沒有人情味的日子,並不好過,所以是不是因為第一個兒子,所以才影響到了茶亞皇后?
猛地搖搖頭,現在茶亞皇后都作古好些年了,她想著沒用的做什麼!
“她,回來之後一直是這樣的嗎?”蘇雅提著換洗衣裳的包袱,指著裡頭的鏡樓,擔心地問道。
齊遠方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說道:“是啊,還好平時的操練現在是老況在做,不然讓底下的人怎麼想。”
蘇雅這麼一想,也滿是無奈地看看緊閉的大門,一邊像是又想到了什麼,神色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還是以前的帳篷好使啊。”齊遠方一聳肩,招呼一聲揮揮手邊走了。
城外的東衛和西衛建起了許多房子,原先議事的帳篷倒是因為有些紀念留下了,鏡樓的住所也在二樓的新式房子裡,原先帳篷可以隨時闖,現在是房門,他還沒膽子撞開。
蘇雅把東西放在了門口,心裡不自覺地忐忑起來,在所有的事情已經打亂之後,她無法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才是最好的,而此時督軍也定不想讓別人來打擾,從前遇到任何事,她也不是把自己關一陣就好的不是……蘇雅嘆口氣,還有最後一個極為重要的人還沒沒有過來,這才是最重要的!蘇雅打起精神來,不再擔憂鏡樓的狀況,她現在已經不是依附他人生存的無知婦人了,她身上肩負著責任,等著她處理的已經是公務了。
其實日後想起來,蘇雅十分悔恨此時的坐視不理,所有的事情開始脫離控制,她眼睜睜的看著曾經輝煌的那個人,墜入地獄。
一百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