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曉呆呆的聽著這個曾經自以為無比熟悉的男人用冷淡的語調說出這番讓人越聽越是膽戰心驚的話,她的手因為忐忑握在一起,早就是一片溼涼,然後她聽見他說:“曾小姐也一定還忙的很,要敘舊的話改天吧。”
說完他邁開長腿就往裡頭走,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等到要追上去的時候,電梯的門已經悍然緊閉,哪裡還看的到男人的一絲蹤影。
她靠著電梯的門頹然無力的坐在了地上,慢慢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小聲的哭了起來。
費祁剛踏入辦公室沒多久,便有人敲門。
彰特助急匆匆的走進來,一向冷靜的他聲音都微微顫抖:“費總,剛收到的訊息,陳局被控制了,還有張副書記……”他挪了挪眼鏡,臉上佈滿了細細的汗珠:“這次恐怕是情況不妙了。”
……
天要變了,沒想到變得這麼快而已。
當晚果然市裡的領導就託人給他帶訊息,總之,他們現在別說見面,打電話都是大大的危險,關鍵時刻只能用人力這種最原始的方法傳遞資訊。
說是讓他別急,上頭現在只動了兩個人,究竟是殺雞儆猴還是想要一個一個慢慢來還不一定呢,他們要是自亂陣腳就不好了,畢竟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但是情況又不容樂觀,總之現在他們還是要冷靜,要處變不驚。
當領導的說慣了這些話,安慰起自己的本事倒是一套又一套的,費祁當然不會相信他們的屁話,到了現在的時刻,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哪怕之前是十分親密的合作關係又如何呢?官場上的人最擅長就是見死不救和落井下石。
彰特助拿了小手帕擦起自己的汗來,“這次是上頭派人來暗訪出的事,這次恐怕三把火裡的第一把要燒的就是這件事。”
費祁雙手指節輕輕叩在桌子上,“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密切注意情況,有事的話24小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彰特助彎了彎腰,“是的,費先生。”然後退了出去。
……
聞初顏最近開始學習繡十字繡了,一開始繡出來的表面上摸起來還算平整,但背後就是一團亂線,慢慢的,才開始有了點模樣,這幾天她除了上班就是抱著一大塊布在那邊繡啊繡的。
因為和米藍住的近,最近總是互相串門子,米藍起初覺得好玩,也跟著繡,結果沒幾天就對這東西感到乏味,一個不小心針刺到了手,就發洩般的扔下手中的東西,懊糟道:“不玩這個了,你每天繡不會覺得無聊的嗎?”
聞初顏依舊很認真的數好了上面排列的格子數,又按照圖片上的色號換了線,開始繡另一朵金色的牡丹,“不無聊啊,我還要靠這個掙錢呢。”
米藍嚇了一跳,“靠這個掙錢?”她的腦子裡頓時浮現出了那些在昏黃的燈光下縫補著娃娃的中年婦女們,“你有沒有搞錯啊?這個能賣幾個錢,而且又花時間又花精力,繡給自己也就算了,還拿去賣?”
聞初顏依舊專心致志的把線繞來繞去,“哎呀,我現在晚上有時間,就找點事做做,不然光看電視也挺無聊的。我現在一邊看電視一邊繡十字繡,挺好的。”
米藍無語。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米藍從沙發上跳起來:“肯定是小六買燒烤回來了,我去開門。”
他們三個今晚是一起吃的晚飯,晚飯之後米藍叫嚷著想吃帶子和扇貝,卻懶得出門,於是自然是男朋友代勞。
結果站在門外的確實有陸三,但還有沈子欽。
沈子欽是從公司里加完班直接過來的,經過水果店的時候想到現在正好是草莓上市的季節,聞初顏喜歡吃草莓,於是他就挑了點送過來。
米藍嗷了一聲就跑到客廳裡準備開吃燒烤,聞初顏聽見沈子欽的聲音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