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機在天空高速飛行,地上萬物細如螻蟻。他一隻手握著操縱桿,另一隻手放在控制面板上,時不時做些調整,顯得很熟練,飛機相當平穩,即使起飛降落時,都只有極小的震動。
我不由得想起以前公司老同事的話,說一個男人開車的風格,反映出他的性格。有的喜歡不斷變換車道、加速減速都很突兀,令人暈頭轉向,這種男人性格急躁有餘、沉穩不足;有的小心翼翼、車速緩慢,與世無爭,一輩子都不“夾絲兒”一次,這種男人謹慎有餘、平淡乏味。
還有一種人,開車平穩快捷,遊刃有餘。這種男人一般穩重、自信、體貼,實為良配。
不知道開飛機的男人,是不是相同的道理?
我忍不住看他一眼,暗灰色帽簷下,黑色短髮染上些許陽光,清秀柔潤的側臉更顯得白皙乾淨,烏黑修長的眉像是剛剛用筆描上去的,線條柔和細膩——他的長相太秀氣,跟性格真的挺不搭。
“到了。”他側眸看向我,我飛快扭頭看著下方。
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正方體金屬建築,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正中央是一片潔白的廣場,零零散散站了不少人。
飛機降得更低,我看清地面上原來都是機器人。大部分兩米左右;還有三四米高的;最大的兩個足足有五層樓高,非常醒目。
我們一下飛機,就有幾名機器人軍官迎上來:“指揮官,歡迎您。”
穆弦淡淡點頭,看我一眼:“這是我的未婚妻、華遙。”
機器人軍官非常嚴肅的朝我行禮,全無莫林耍寶秀逗的風韻。我不由得感慨,這才是真正的冷血機器軍人!
周圍的機器人看到我們,只安靜了一小會兒,又開始各幹各的。有的站著在聊天;有的在修理自己的……半截胳膊;大部分人圍在廣場的一個角落——那兩個最高的巨型機器人,正揮著重重的拳頭,激烈廝打在一起。沉重的身體居然格外靈活,每一拳、每一腿,快如閃電重若千鈞。
穆弦跟機器人軍官低聲交談了幾句,忽然轉頭看著我:“過去看看。”
“那是變形金剛?”我有點激動。
他笑了:“機甲。”
我一愣,更激動了——機甲是要靠人操縱的,裡面有人?
他把我的腰一摟,就往那邊走去。
一路上機器人看到我們紛紛退開讓路。在我們走到人群最裡面時,整個廣場上的機器人忽然一靜,包括正在打鬥的兩個大機甲,也突然原地立正。
“殿下!”他們齊聲喊道,聲音大得像要把天掀過來。我猝不及防,耳膜一震,身體也不由得嚇得一抖。穆弦似乎立刻察覺了,環在我腰上的手驟然收緊。這才舉起另一隻手,朝機器人們行禮。
“請繼續。”他的聲音淡淡的。眾人靜默片刻如雕塑,突然彷彿同時“活”了起來,聊天的聊天,打鬥的打鬥。我看得有些好笑——機器人的反應果然很機械,但也很可愛。
兩個機甲又非常凌厲的打了起來,不多時,一個機甲重重摔倒在地,另一個站在原地很酷的舉起一隻手臂示威,圍觀機器人哈哈大笑歡呼。
“想試試嗎?”穆弦盯著我。
我吃驚道:“我?我不會。”
他頓了頓,黑眸凝視著我,聲音很柔和:“我可以教你。”
他的目光有些異樣的深沉,我看不出是什麼含義。不過威風凜凜的機甲實在令人難以抗拒,我點頭:“好。”
他微微一笑,對身旁機器人囑咐了幾句。過了一會兒,倒地的機甲站起來,胸腔處彈開了一扇門,緩緩降下金屬平臺,一個男人跳下來,是人類。他小跑到穆弦面前行禮,穆弦淡笑著說:“打得不錯。”那人一臉榮幸,退到一旁。
勝利的那個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