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起而落在身上的灰塵。
“剛來,都這樣,人啊,總是不願意認清現實,過一段就好了。”他說道,含笑看著邵銘清,“表少爺,請。”
那邊因為適才事而亂了的隊伍又在監工的呵斥下排好。
邵銘清抬腳要走過去,謝柔嘉抓住了他的衣袖。
“看名冊。”她說道。
大監工聽到了,有些驚訝。
“原來表少爺知道那人的名字?”他說道。
當大監工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邵銘清看向謝柔嘉,眼神重複著大監工的話。
“叫什麼?”大監工接著問道。
謝柔嘉沒說話伸出手。
“拿來吧。”邵銘清沒有回答大監工,而是說道。
大監工皺眉,但也沒說話,給一旁的監工們擺擺頭。
幾卷名冊便遞到了謝柔嘉手上。
“天太熱,表少爺來這裡坐下看。”大監工說道。
邵銘清點點頭轉身邁步,謝柔嘉拿著名冊跟著。
“你真知道名字?”邵銘清低聲問道。
“我丈夫的名字,我不知道嗎?”謝柔嘉說道。
這丫頭!
邵銘清瞪眼,謝柔嘉不理會他,低著頭翻開了名冊,百十來人的名冊用不了多久就看完了。
竟然沒有安哥這個名字。
謝柔嘉有些驚訝,她連婦女孩童的名冊都開啟了。
“這個怎麼沒名字?”她問道,指著其中一個只寫了子一人三個字。
“這個啊還沒起名字呢。”一個監工看了看說道。
難道安哥現在還沒起名字嗎?
謝柔嘉看向他,邵銘清輕咳一聲。
“還沒斷奶的孩子呢。”他說道。
謝柔嘉合上了名冊。
“沒有,我走了。”她說道,扔下名冊轉身就走,似乎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呆。
邵銘清皺眉,對大監工擺擺手,起身跟上。
看著這二人一前一後走了,監工一臉不解。
“廖爺,表少爺這是幹什麼呢?”他問道,“耍我們玩呢?”
“表少爺嘛,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嘍。”大監工渾不在意說道,指了指一旁的名冊,“正好人都聚齊了,你們把名冊整理一遍。”
“那人數還是照舊真假五五開?”小監工低聲問道。
“明年就是三月三了,大小姐丹女大祭祀的重要時候,死那麼多人,吉利嗎?”大監工不悅說道。
小監工領會笑著點頭。
“廖爺明智。”他恭維道,拿起名冊,“小的明白了。”
大監工看著他們核查人名,慢慢的將茶吃完站起身來。
“……。哎,你們這裡少一個人?老海木呢?”
“大人,大人,我來了,我在這裡呢。”
“老海木你躲別人的隊伍裡幹什麼?滾過來,你還沒死呢?”
“託大人的福。”
老海木?
大監工聽到了轉過頭看去,見一個瘦弱的老者佝僂著身形正向監工施禮。
“老海木不是病了嗎?”他問跟著監工,“怎麼竟然沒死啊?”
“廖爺,他兒子從大礦回來了。”監工說道,“替他做工,所以這老東西竟然緩過來了。”
大監工哦了聲。
“他兒子啊。”他說道,“既然回來了,那就是咱們礦上的人了,讓他們把名字記下來。”
監工應聲是,調頭向那邊跑去。
“老海木,你兒子叫什麼?”他大聲問道。
老海木衝他施禮,蒼老的臉上浮現一絲笑。
“安哥俾。”他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