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廚房,隨即提著雙眼緊閉的掌櫃,走了出來,將其扔在地上。
他一腳踹向那掌櫃。
“別裝了,快些起來!”
那掌櫃被他一踹,眼皮微微動了一下,卻仍躺在地上裝死,不敢有絲毫動彈。
程蟲蟲冷笑一聲:“呵,還敢裝蒜!”
他蹲下身子,一把揪住掌櫃的衣襟,運力一提,便將那掌櫃整個兒拎了起來。
那掌櫃只覺一股大力襲來,心知再裝下去也是無用,只得撐開雙眼,四肢無力地掙扎。
他口中發出驚恐的慘叫:“啊!啊!”
程蟲蟲手掌微微一鬆,那掌櫃便如獲大赦般,順勢雙膝跪地,磕頭如搗蒜,口中哀求聲連連。
“不、不要殺我!各位小少俠饒命啊!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他聲音顫抖,顯是驚恐到了極點。
程蟲蟲猛地一腳踹在那漢子的後背上。
“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來歷?膽敢在雁陵城地界為非作歹!”
掌櫃疼得直咧嘴,心中無盡的懊悔。
他心中暗恨:“若非當初被淫邪之念所驅,與銀釵有了糾葛,也不會離鄉背井,來到這雁陵城中沉淪,以致今日之結局。”
他抬起頭,眼中悔恨,聲音微弱,回答道:“我和他......”手指向屋外氣絕身亡的妖嬈男子。
“我們原本是矩州城主門下的弟子。幾十年前,韓城主突然封門閉客,將我們這些外門弟子趕出了師門。”
“銀釵告訴我,雁陵城富商雲集,只要我們來到這裡,他......他願意終身與我為伴。”
說到此,他聲音更顯顫抖。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他將我誘至此處後,竟又拉了一些烏合之眾,專門打劫一些來雁陵城的商旅,將人綁至這無回客棧內痛下殺手。”
程蟲蟲惱怒:“合著蟲爺姐弟三人是自投羅網的肥羊,不宰白不宰,是吧?!”
掌櫃點點頭,心下一驚,又慌忙擺手搖頭。
“不,不,不是這樣的......”
月牙的秀眉緊皺:“這麼多年來,你們殺害的那些人,他們的屍體都到哪裡去了?”
掌櫃沉默不語,程蟲蟲憤怒地上前又踹了一腳。
“快說!否則,蟲爺現在就送你歸西!”
“胖蟲,你去後廚那邊看看,那邊的氣場讓我很不舒服。”童璟提醒道。
“得嘞,我這就去瞅瞅。”程蟲蟲轉身向後廚走去。
掌櫃渾身顫抖得更劇烈,畏懼地偷瞄向童璟,心中暗道:“此人武功最強,銀釵就是命喪於他。”
程蟲蟲拿著根棍子,在後廚內,一邊哼哼唱唱,一邊敲敲打打、四處翻找,就連那鍋碗瓢盆,也被他一件件扒拉開來檢查。
他蹲下身子,棍子在地面上敲了敲,敲至水池附近的地板時,聽到一陣回聲。
“有戲!”
心中一喜,他立即用棍子,沿著木板凹陷邊緣,劃了一圈,掀開那塊回聲的地板,只見一個暗門出現在眼前。
他嚥了咽口水。
“我的個娘喂!還真有啊。”
他朝大堂外喊道,“有暗門!”
掌櫃聞聲,知道躲避不過,便從腰間抽出一柄暗器,狠狠地朝童璟咽喉甩去。
童璟眼神,抱著月牙的腰身,瞬間消失在原地。
那暗器幾乎是貼著他的咽喉劃過,險之又險。
他心中暗贊:“此人原來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其使的暗器手法、內力,亦不遜於那妖人。”
轉念間,他鬆開月牙,身形閃至掌櫃身後,一掌重重擊在他的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