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過了早朝的時間,可站在柳竹瑤對面,履癸身邊的公公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看來,履癸不上早朝,已經不是頭一遭了。
當日上三竿的時候,從那緊閉的門中,終於傳來了履癸的聲音。
公公忙帶著一班宮女推門而入,而柳竹瑤則靜靜地跟在他們身後。
“愛妃,你不用起來了,再睡一會。”入耳的,竟是履癸溫柔的聲音。讓剛踏進殿門的柳竹瑤腳步一頓。
直至一幫人離去,柳竹瑤才來到床前。
妺喜看到來人是柳竹瑤,從床上坐了起來,“姐姐。”
“你還好嗎?”柳竹瑤猶豫著問道。
“沒事,只是有點累。”妺喜,極力地朝柳竹瑤展開一個笑容。
“那要不要再睡一會?”手,疼愛地摸了摸她的頭。
“姐姐,我想沐浴。”
“好,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柳竹瑤親自為妺喜沐浴,看著她身上的淤痕,話不自覺問出了口,“喜兒,你怪我嗎?”
妺喜轉過頭,不解地看著她,“我為什麼要怪姐姐?”
“因為我沒有保護好你。”
“這一切,都是妺喜的命,怎麼能怪姐姐?再說,姐姐也無能為力啊!”姐姐也只是個柔弱的女子,她怎麼可能保護得了自己呢?對她來說,在這異國他鄉,能有姐姐陪著,已經足夠了。
望著眼前強作堅強的女子,柳竹瑤不知自己該如何安慰她。
“喜兒,以後你別叫我姐姐,免得被別有用心的人聽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我,也不再叫你喜兒,而是跟其他宮女一樣,叫你娘娘。”柳竹瑤鄭重地囑咐道。
“真的要這樣嗎?”
“這裡不是有施國的王宮,我們要處處小心。”
“知道了。”妺喜無奈地答應道。
望著那顰起的秀眉,柳竹瑤安慰道,“雖然稱呼變了,但在我的心目中,你永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
“真的?”聞言,妺喜馬上喜上眉梢。
雖然從小被眾人寵著,但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姐姐這樣待她。她,真的不想失去這個姐姐。
看著她放晴的小臉,柳竹瑤心情也沒有剛才那麼沉重了,輕輕一刮她的俏鼻,笑道,“真的!”
履癸真的很迷戀妺喜,自那天后,整天呆在她的寢宮中。
而他最喜歡做的事,便是把她抱到雙膝上,陪她喝酒。
美人在懷,美酒在唇,這的確是件樂事,怪不得履癸不想上朝,也不理朝政。
朝堂上,大臣們已經哀聲載道了,雖不敢明裡說什麼,但背地裡紛紛罵妺喜是禍水。
聽了這些謠言,柳竹瑤在心裡冷笑,這些大臣也真會給人按罪名。
紅顏禍水?妺喜有什麼錯?他們應該都知道,妺喜只是一件禮物,一件有施獻給夏王的禮物,一件求和的禮物。
她,只不過是個身不由己的弱女子。為了有施的百姓,來到這異國他鄉,做了一個素未謀面的男子的妃子。
她有什麼錯,他們有什麼立場去責怪她?
而履癸不知是太過沉溺與溫柔鄉了,還是根本就毫不在意這些,依舊我行我素。更甚者,為了討好妺喜,開始大興土木。
造傾宮,築瑤池。
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幕,柳竹瑤有些迷茫。這一切,都按照她所知道的歷史在一步步地前進。
履癸攻打有施國;有施國送上美女妺喜;妺喜進宮後,履癸終日沉迷女色,不理朝政,更是大興土木,勞民傷財,使得百姓哀聲載道。
一切,並沒有脫離她原來的軌道。
可是,既然絮白送她來這裡,必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