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滅火的大樓到處都黑漆漆的斑駁。
凌晨的風冷冽,裹挾著初雪溫度更低。
鹿景瀾就坐在黑漆漆的大門口,毫不顧忌往來的風雪,就這麼凝望著外界的一切,面容沉重。
妻子尤靜站在他的身邊,將他肩膀上的大衣攏了攏。
鹿景瀾握緊她的手,尤靜笑著寬慰他,“小七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
“我太沒用了,連找人都做不到。”
鹿景瀾苦笑一聲,正過臉凝望出去,就見薄妄朝這邊大步走來,不禁皺眉,“妄哥?你怎麼這麼快就從醫院出來了?”
“現場都查完了?”
薄妄冷冷地問道,聲啞至極。
“查完了,我相信我們沒有漏掉任何線索,小七的血液到了門口就消失不見。”
鹿景瀾道。
他們也得不到任何監控方面的線索,因為整個工業區的監控都在昨天被控制修改過。
“……”
薄妄轉過身,面向裡邊。
說話間,天邊破出一絲曉光。
幽光散落下來,照著寂靜的江邊。
不一會兒,有幾輛車開進來,鹿景曄、鹿景煥和鹿景凡朝這邊衝過來,後面跟著警方的幾個,見薄妄站在這裡都是一怔。
“四哥。”
鹿景煥跑過來道,“你來和警官說,我們想擴大封鎖範圍,他們認為我們是在浪費警力、影響市民出行,要撤了封鎖。”
聞言,後面緊隨而來的警官倒吸一口氣,下意識地看向薄妄,見他背對著他們,沒有發怒的跡象,才道,“是這樣的,幾位鹿先生,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很遺憾,但我們講事實,我們在爆炸的一刻就緊急封鎖了附近相關道路,要是能找到人早就被找到了,因此擴大封鎖沒有任何意義。”
“怎麼沒有意義?”
鹿景凡有些激動地同對方爭執起來,“萬一是季競帶走的小七,他現在一定潛藏在某個地方,我們要抓人。”
“既然是綁架,季競早就提出條件了,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訊息?”
警官分析道,“我知道你們都很難接受,但事實恐怕是季競已經在封鎖前就竄逃了,我們只能下發逮捕令,別的工作都是無用功。”
“他竄逃了,那我家小七呢?”
鹿景曄質問道。
“從血液上看來,季競是在鹿小姐後面下的樓,更像是一種追殺。”
警官說著又忍不住看一眼薄妄的背影,發現薄妄一直不說話,心想不愧是薄氏財團的掌權人,果然比鹿家幾位鎮位,於是繼續道,“據我們警方的專家分析,現場情況應該是鹿小姐毀掉大腦改造技術後逃跑,季競氣急敗壞之下追殺,一怒之下殺人洩憤,隨後藏屍竄逃。”
“……”
“所以,我們建議把警力放回工業園區,在這裡尋找可以藏屍的地方。”
聽到這話,鹿景煥的臉都青了,激動地衝過去,“你把話給我收回去!你是不是以為你是警察我就不敢揍你?”
他的小七不可能有事!
不可能!
“三哥。”
鹿景瀾板著臉出聲,鹿景曄聞聲立刻將鹿景煥攔下來,鹿景煥的眼神跟要殺人似的,還要往前衝。
警官往後退了退,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我知道幾位無法接受,但換個角度想,早點找到鹿小姐也是個安慰,何必自欺欺人。”
從出事到現在也過了那麼久,要有訊息早就訊息。
“你他媽還敢說!”
鹿景凡發飆地衝過去,被鹿景曄再次按下。
“警官,請您慎言。”
鹿景瀾坐在輪椅上一字一字道,向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