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們,他們的臉上,他們殘留著硝煙的臉上,竟也掛滿了甜甜的笑。
那麼,為了這樣的笑,這樣的鮮血,也是值得的吧。
返回長安的其二天,早朝上,日益威嚴的劉徹也掩不住面上的喜悅,而我也因為此役的勝利,被封為驃騎將軍。
早朝後,劉徹宣我到宣室敘話。
推開宣室厚重的木門,便看到劉徹一身黑色的朝服,背對著我,細細看著那幅懸掛於殿上的作戰地圖。這副地圖,他不知看了多少年了。日日看,日日想,早已爛熟於心了。
一縷陽光斜斜的射入昏暗的室內,細細碎碎的飛絮在這束日光裡輕快翻舞著。
“皇上。”
他回過頭看著我,目光炯炯。嘴角掛著一絲屬於王者的笑意。曾幾何時,那個青澀的笑,彷彿只是幾世的夢。
他走過來,拍拍我的頭,“去病,要什麼獎賞?”
“皇上不是賞我做將軍了嗎?這個就很夠很夠了。我野心不大的。”我立刻滿臉堆笑的回答。
“哈哈,朕本想賞你寶馬來著,看來,可以省了。”劉徹揹著手看著我,此刻我臉上的悔意應該很明顯了吧,要不,為什麼他眼裡堆滿了笑意。
“皇,皇上,就當我剛才什麼也沒說。”此時的我們,忽然有一種久違的輕鬆,看來,放下,也是一種美。
調皮的晃著他寬大的衣袖,“皇上,當我什麼都沒說,好嗎?”
他低著頭看著我,輕輕揉著我的發,“你要多少匹?”
“多少匹?”我沒有聽錯吧,寶馬,可以送我很多匹的啊。不禁咧著嘴傻笑,“皇上,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要很多匹嗎?”
他忽然輕釦了一下我的額角,“如果你只要一匹,也可以。”
“都是千里馬嗎?”
“雖然和你的黑風不能比,但是絕對都是比匈奴的戰馬強壯的寶馬。去病,給你兩千匹,怎麼樣?”劉徹不急不緩的說著,像是說一件及其普通的事情。
漢朝的軍隊,之所以不敵匈奴,不僅只是騎射的劣勢,戰馬也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皇上,”我愕然的看著他,不是開玩笑吧,兩千匹。
“你以為這些年,我都是在玩嗎?我早安插了朝廷官員到漢匈邊陲去高價購買那裡牧民的寶馬,源源不斷的運抵長安。現在,已有三千多匹了。”
劉徹,果然是劉徹,有了這樣的皇帝,遠方的將士才能毫無顧忌的殺敵。
“謝皇上。”我一陣的激動,騰的一下跪地謝恩。有了這些戰馬,我的精兵團,便可以更加靈活的奔襲匈奴廣大的後方草原了。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一出宣室,我便往拉爾丹府走去。昨夜,猶豫了很久,終於踱到他的府邸外。卻在那裡站到半夜,始終不敢進去。
可是,該面對的,始終還是要面對。
下人把我領到拉爾丹的臥房的時候,他正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見我進來,也不說一句,只是悶著頭,仰面將辛辣的液體灌入喉中。靜靜蹲坐在他身旁,按住他的手,“不要再喝了。”
我看他緊緊握住酒盞的手指,一陣青白。
從袖中掏出蘇莫爾的帛書,“這是蘇莫爾給你的。”
他忽然坐直身子,鬆開酒盞,欣喜的一把接過,顫抖著開啟,彷彿離了身體的幽魂重又翻轉,可,就在他看到那刺眼的八個血色字跡時,整個人,又崩塌下去,“生於草原,死於草原。生於,草原,死,於草原。”他顫著聲音,哽咽著,一遍,又一遍的默唸著,“哈哈,哈哈,草原,草原,那裡才是蘇莫爾最愛的地方。我早該想到,早該想到。”他絕望的笑著,聲聲襲入心臟。
“拉爾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