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的淡定,我的心很痛,是不是我一開始,就錯了,我應該阻止這一切的,是嗎?
與匈奴對敵的這幾日,無歇止的廝殺,異常的疲憊,可,只要感覺一下懷中的那把匕首,所有的痛苦和疲乏,都會消失殆盡。可,當我再一次習慣性的探入懷中去摩挲它時,卻發現,它不知遺失在草原的哪個角落了。
瘋了一樣的在草原上尋找,這是她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也可能,是唯一的一件,雖然,它,只是一個諷刺而已,諷刺我的懦弱,諷刺我輕易的屈服於大漢天子和他的姐姐,我的主人。
可,紫馥,你知道嗎,這是你送給我唯一的禮物。
我,是衛青,我以為我可以一直像一個局外人,在她的世界之外,靜靜的守望她,可,原來,我也有有貪念。當我想要拋開一切,向她傾訴我藏在心裡最深處的秘密時,當我想要闖入她的世界時,她,殘忍的將我拒於門外,一丁點的機會都不給我。紫馥,你是不是對我太殘忍了一點,紫馥,我,有一點點生氣了,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生氣,所以才對我這麼絕決?
不過,你是對的,我永遠也無法對你生氣,我只能氣自己如此的自不量力。
“是啊,這樣的我,還要怎樣。這樣的我,還要怎樣。是我糊塗了。”乾澀的聲音從喉中發出,心,一陣一陣的絞痛。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漠南之戰以大漢的全線勝利而告終,自此伊稚邪單于將匈奴王庭遠遷大漠以北。河西這片狹長的沃土,只剩下混邪王和休屠王的部族。而衛青由於漠南之戰的出色指揮,封萬戶侯,衛氏一族,到達了歷史上最為輝煌的一刻。
元狩二年春,我迎來了人生中的第一場獨立戰鬥,出征河西。我的霍家軍已擴充套件至萬人,而半數均以配備上日行千里的寶馬,這次出征,劉徹只對我說了一句,“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
早已習慣了征戰行軍,習慣了馬背的顛簸,習慣了路途上飛揚的塵土,此時的我,心,平靜的,宛若一灣幽寂的湖水,再也沒有初時的彭湃,只是一場戲而已嗎,曲終人散,我還是最初時的那個我嗎。策馬行於隊伍的最前方,回頭望去,行若遊蛇般的隊伍,正緊跟在我身後。這一切卻是如此的真切。一萬鐵騎的生命,都在我的手上,這些和我日日相處,轉戰沙場的戰士們,他們的生命,都在我的手上。沒有衛大哥的指揮,只靠我一個人,可以嗎?
大軍行至隴西邊境時,暮色早已降臨,而綿綿的春雨,也和夜色一起,緩緩的降落人間。大軍便在一處開闊的地界停下設立營帳。我在自己的軍帳內看著地圖,此次的軍事目的,是打擊混邪王和休屠王,把河西奪下來。可,反覆看著地圖,如果貿然深入腹地,可能會受到兩王的夾攻,而且河西地形複雜,地圖所示十分粗略,我的嚮導,對這一塊,也十分不熟悉。若要安全,只能繞路而行。是直擊還是繞道,心中一直猶豫不絕,敵方的情況,知之甚少。躊躇之下,心中煩悶,要是東方在,該多好,他一定會替我做個正確的決定。
東方?我怎麼又想到他了,用力甩了甩頭,衛紫馥,你要獨立,所有的事情,都要靠你自己。東方,再也不是我的東方了,再也沒有那個永遠守在在我身後,張著雙臂庇護我的東方了,再也沒有了。現在的他,在做什麼呢,應該正擁著他的妻,在溫暖的被褥中酣然入夢吧。
細細碎碎的雨聲,若有若無的在耳邊縈繞,這場春雨,什麼時候,才會停?那個夜裡,目送東方和劉琳遠走的那個夜裡,也飄著這樣的雨,洋洋灑灑,溼了那一道道的青石板。
“將軍,夜深了,早些歇息吧。”一聲關切把我從恍惚中叫醒,抬起頭,樊隆正守在一邊,抱歉的一笑,我竟沒有發現樊隆一直陪著我,此時的他,面上滿是倦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