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她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都是因為嫁了一個無能的丈夫,無法給她幸福給她愛,才會嫁進門不到一個月就獨自搬到都城來住,他因為愧疚才替她買了一棟大宅院給她住,讓她在都城玩男人也視而不見。
傳言,他赫連麒快死了,才會讓她這樣為所欲為……
是,他真的快死了,快被這個女人給氣死了!在千鄴國裡從來沒有哪一個女人被人家傳得那麼難聽,而且個個指證歷歷,只差沒親自在他面前表演一次她如何在大街上勾搭男人的戲碼給他瞧。
真是夠了!
她還是他名義上的妻,這樣公開的讓他難堪,會不會太過分了些?
是,他是說過不干涉她任何事,但,他真的沒想到做事一向極有分寸又識大體的朗明月,會把自己的名聲搞爛到這種程度……
案頭上的燭火輕搖,晃動在醫書上的光影惹得他心浮氣躁,夜裡,窗外暗香浮動,就如他此刻的心一般難耐。
本以為,傳言終是傳言,那潔身自愛到嫁給他之前都還是處子的朗明月,他不相信她真能做出什麼傷風敗俗的事來。
可,傳言一個又一個傳進他耳裡,好心多嘴的路人、專程前來表示關心的有心人、他手下的線人,每個人都說出一樣的話來,他能不信?
無論如何,她肚子裡還有一個他的娃呵。
她真的能做到……人盡可夫?
拳頭一緊,狀似陣風輕掃,轉眼之間案頭已應聲被劈成兩半,案上的賬本和醫書全掉落在地上,發出轟然巨響——
“莊主!”刀叔第一個衝進來,見到的是案頭前依然端坐如儀的赫連麒。
“發生何事?莊主沒事吧?”聽到巨響,不一會兒人便全湧進書房,面對被劈成兩半的桌几,再看看沒事似的對他們微笑的莊主,眾人皆噤若寒蟬,問都沒敢多問一句,轉頭又各自回房去睡了。
莊主生氣了,不用問,大家都知道。
一向對外溫文儒雅的莊主是很難得很難得這樣跟正常人一樣發脾氣的,通常他發脾氣都是微微笑著,動嘴不動手,只有很生氣很生氣的時候,就像現在,才會親自動手把最愛的桌子給劈成兩半……
上一次莊主這樣發脾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八年前還是十年前?總之是很久很久很久了……
罪魁禍首,大家不想猜,因為根本不用猜,關於莊主夫人在外頭勾三搭四的傳言,可能已傳遍整個千鄴國了吧?
人都散去。
只剩管事刀叔一個人膽敢留下來替他善後。
“我要出莊一陣子,刀叔。”端坐如山的赫連麒突然開了口。
刀叔的手一頓,又繼續忙活。“是,莊主,東西我都會幫你準備好的,不知這回您要出莊多久?”
堂堂莊主要出莊還特地告訴他這位管事一聲,看來是要出門一段時間了,如果他猜得沒錯,鐵定和夫人有關。
“我也不知道,也許十天半月,也許個把月,照往例,對外就說我重病在床,誰也不見。”話落,赫連麒撩袍起身往門外走去,轉眼消失。
刀叔看了門外消失的人影一眼,又回頭看了地上像被刀削似斷成兩半的木桌,終是緩緩露出一點吃驚的神色。
莊主的武功底子到底有多深厚啊?這世上不知幾人能及?他跟了他十幾年了,卻是半點也摸不透呵。
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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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太陽底下,一名身穿黃色絲質衣衫的女子正卷著袖,露出她皓白的手腕,不時的給這些在太陽底下幹活的工人們遞送涼茶,順便把對方手上的活兒給瞧了幾眼,這樣可以親自監工又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因為她手上的涼茶,這些夥計們可以說是看見她就開心,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