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正初退回到一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身上的傷已經不允許他再戰鬥。
剛吃下去的血肉靈丹,已經消耗大半,卻連沈向松的衣角都沒摸到。
再這樣下去,不消半刻鐘,靈丹便會消化完。
到時,他將面臨兩次施展畜牲法相疊加的負面效果。
不用沈向鬆動手,自己就要神識崩潰了。
他嘆了口氣,已經走到這一步,怕是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他無奈地擠出一絲笑容。
只能臨走前,看看能不能換一個。
他看著眼前的沈向松,感到有些遺憾。
如果今天來的是張家修煉者就好了,即便是自爆,也要想辦法帶走一個張家人。
可惜,來的只是張家派出的狗。
仇正初心念一動,從戒指中取出剩餘兩枚丹藥。
他打算將它們同時服下。
兩枚血肉靈丹,足以將他的丹田撐爆。
但他不在乎。
他需要的是,在自己爆體而亡時,帶著眼前的沈向松一起上路。
這是唯一阻止沈向松在仇家村進行殺戮的方式。
他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將丹藥送入口中。
沈向松挑了一下眉毛,玩味地看著他。
“兩顆丹藥?”
他笑了笑。
“有點兒意思,可是你要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不是普通丹藥所能彌補的!”
仇正初閉上眼,感受到澎湃的藥力在口中彌散開來。
一股蠻橫的灼熱感,在他經脈中橫衝直撞。
難以駕馭的血色靈氣一股腦兒湧入他的丹田。
原本拳頭大的丹田迅速膨脹,變得如同人頭般大小。
一道宛如實質的壁壘出現在它的邊界。
丹田的膨脹被壓抑下來。
血色靈氣不斷在其中淤積,由氣態壓縮成液體 ,又逐漸向固體化轉變。
靈氣壓縮產生熾熱的高溫,令仇正初的臉上如落日般鮮紅。
難以想象的磅礴靈氣,在丹田內越聚越多,已經超出他的承受範圍。
即便如此,兩顆丹藥的藥力還沒有揮散完成。
在他的腹部,仍有源源不斷的靈氣,不受控制地透過經脈進入身體,又流入丹田,
仇正初痛苦地嘶吼一聲,海量的靈氣使他全身功法運轉到了頂峰。
他攥起拳頭,重重捶打在地上,抬起頭時,畜牲法相又長高了一尺。
此刻的他,迫切地要把體內多餘地力量發洩出去。
他雙眼猩紅,一把抓過龍紋巨斧,生滿獠牙的口中噴吐著火一般的氣息。
“沈向松!來戰!”
他嘶吼道。
必須速戰速決!
他感受到,過多的血肉靈氣,正在體內肆虐,經脈、內臟、骨骼在它的灼燒侵蝕下,已經變得千瘡百孔。
眼前這暫時爆發的恐怖能量,更像是一種迴光返照。
不消一刻鐘,等這股力量在身體內徹底彌散開,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
沈向松眯起眼看著仇正初,感受到他體內爆炸般的力量,臉色終於有了變化。
這傢伙的氣息,怎麼突然升到了一階中期的頂峰,差一點兒就要突破到後期了。
天下竟有如此神奇的丹藥,怎麼聞所未聞?
他摩挲著下巴想道。
還好,任何藥物的作用,都維持不了多長時間。
只要我拖過這一段,他仍然是那個任我宰割的羔羊!
沈向松提起寶劍,遙遙指向仇正初,笑道:“手下敗將,還敢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