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梁管事兒如此說,馬梁道:“正是如此!”
梁管事兒道:“好!”
又問大夥兒:“大家都沒意見嗎?”
眾人都道:“我們沒意見!”
梁管事兒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開口道:“那好,就這麼定了,馬二,以後你就一直值著夜班吧!”
……
大羅山洞中,老弱婦孺團團坐著,有縫製衣服的,有打造傢俱的,有帶孩子的,眾人忙得不亦樂乎。
青年人有出去打獵的,有分散到各處,收集情報的,只有兩三人留在洞中,做一些粗活兒。
離青雲宗秘境開啟,只剩不到半月,眼下桃枝有了,無色天水有了,就差郡主家的金色曼陀羅花。
這花眼前還沒有著落,只能等馬梁的進一步情報。
仇正初想著,上次見師父,師父要求他把丟下的《他化自在經》撿起來。
可眼下自己的狀況實在不好,連肉身都沒有,還怎麼修煉?
師父是故意難為我呢?
他思索片刻,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師父是怎麼在失去肉身的情況下,繼續將天魔道修煉下去的?
莫非天魔道的修煉不需要肉身?
他忽然想起那個冒牌師叔所傳授的坐禪。
師叔說:外見一切善惡不動心為坐,內見諸般心性盡皆空為禪。
外見、內見,似乎都是有“心”、有“識”、有“我”。
那心、識、我,是實還是虛?
若心、識、我為實,那麼萬事皆休。
自己連肉體都沒有,自然無“實”,修為不可能再有寸進。
而事實上,自己在成為泥塑中虛影以後,透過吞噬功德金丹,修為卻更進一步,連坐禪之法都有增益,可見心、識、我皆為虛。
既然心、識、我為虛,那麼失去肉身之後,修為仍能增益,也就說的通了。
桃花千朵,一樹同枝,萬千法門,九九歸一,
一理通,則萬理通,那天魔道,想來也是這個道理。
即便沒有肉身實相,仍能往下修煉。
說來也奇怪,按道理,實相的“我”,乃是心、識、“我”的載體。
可是如今載體已經不存了,而心、識、“我”仍在。
一尊泥塑,它有我的心,有我的識,包藏一切“我”,唯獨沒有我的肉身。
那這尊泥塑是“我”,還是“非我”?
“我”到底是實相的我,還是心、識與過往的結合的虛像?
假如我只是實相的“我”,那麼在我與瘋人王同歸於盡的時刻,“我”就已經死了。
那麼現在的我又是什麼?
如此看來,“我”便是是心、識與一切過往的結合,我的肉身載體,反倒是微不足道的工具。
如此想來,制約我進步的,並非肉身的消失,而是我對於新的載體沒有足夠的瞭解。
過去我以肉身為載體,自然有苦行,有人肉靈丹,有縱慾之樂,才能換來功法的增益。
而現在載體由肉身換成了泥土,苦修、靈丹與縱慾都不再適合,自然不能進步。
如此想來,必然是滿足泥土滋長的條件,才能將自己的修為進一步提升。
想到這裡,他眼前一亮,以為終於抓住了方向。
那麼,什麼東西對土有增益?
他默默思索,按陰陽五行之說,火生土,而木克土。
他看向眼前的供桌,忽然恍然大悟,莫非是這東西在克我?
於是他開口道:“馬知樂,你過來,找幾個人,把這供桌給我搬遠點兒!”
馬知樂正在用麻花鑽給木料鑽孔,聞言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