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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稍後還需回家照顧公公婆婆,還請客人原諒小女無禮。”我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慌慌張張的想要避開。

“姑娘既已成家,方才便是在下對姑娘無禮了。可在下聽說姑娘還未成親,與養父養母一起生活。雖說是定了親事,可對方出征兩年音訊全無。姑娘,我說的對麼?”他扇動手上的扇子,看著我,邪邪地一笑。

我心中的怒氣瞬間竄上頭,可理智又讓我不能對客人無禮,只得憤恨地瞪著他,說不出半句話。

“姑娘這樣氣鼓鼓的表情只會讓在下覺得姑娘好生可人憐愛。在下觀察姑娘多時,便做了些許調查,還望姑娘諒解。在下姓許,名瑾炎,姑娘可以叫我瑾炎。”他俯下身子,用手指輕輕戳著我因怒氣而皺起的眉頭。

我撇過頭,避開他的手指,回道:“既然希望得到諒解,還煩勞一開始就不要做需要人諒解的事情來,這位許!公!子!”說罷,我起身收拾好了攤鋪,拔腿就跑。慶幸的是,他並沒有追上來,只是在原地笑著衝我揮著手。

“哎。”回家的路上,我不禁長舒一口氣。根本沒有心情去多想那位許公子的調侃,家中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我去操心。米和菜所剩不多,想想這半年來也沒吃到半點葷腥。父親母親的身體越發不如從前,每日的收入並不多,僅能買到的便宜藥草也不足以徹底調養父母的身體。若只有我一人也就罷了,這樣的日子比起從前流落街頭好了不少,可是父母年歲已高,我擔心二老的身子哪天真的垮了,怎麼向長卿交代,又怎麼向自己的良心交代。

深秋的夜雨越發令人感到凜冽,我不禁打了個寒顫。不遠處家中的燈火併不是很亮,卻是我唯一的溫暖。父母雖然對我不理不睬,不顧自己的身子,任著性子在院子裡建了菜地,做起農活,我卻知道他們心裡想要分擔我的苦,想要我放棄他們嫁入別家。

晚餐的氛圍再沒有了歡聲笑語,每天對著一點粗糧配上一點青菜,安靜的只有碗筷碰撞發出的些許聲音。母親每次都是第一個停筷,把她所謂的“難以下嚥的殘羹剩飯”放在我面前,我知道她是心疼我每日早出晚歸,怕我身體也垮掉。父親每天飯後都會點一支菸,望著遠方嘆著氣,嘀咕著“你要是嫁走了,我們還多一碗飯”,我知道他是不願我陪他們受苦,想我找個好人家。

而我,習慣了父母的“冷言冷語”,藉著一點火光做著手工,熬製一些不是很貴的草藥給二老服用。我想多做一些事情,讓父母能感受到些許安慰。於是,我端著添了溫水的盆子,想給父母親洗個腳。雖說從前每日都有傭人服侍,自從搬出宅子,父母親似乎還沒有好好洗過一次腳。

父親雖是默許了我,任我脫去鞋子襪子,把腳泡在水裡,卻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我看到父親的鞋子被補了好幾次,襪子也有許多補丁,而補丁上又有幾處破損。回想當年父親風采的樣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洗完腳之後,父親轉身背對著我躺在床上,什麼話也沒說。直到我端起盆要出門的一霎那,父親靜靜的說了一句:“以後不需要了,我還沒老到需要別人給我洗腳。”

我站在門口,端著還有些熱氣的水盆,不知如何是好。回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母親,母親擺擺手,示意我退下去。

雖說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話,可我還是忍不住跑到外面,蹲在地上哭了好久。我想要守護的並不是這樣冷漠的感情,雖然知道父母是為了我好,雖然知道父母不是真心要說出這樣的話,可是我的心,還是被深深的刺痛了。而這樣的日子,一晃,又是半年。

作者有話要說:

☆、浮生若夢·嫁衣

來年的夏天,燥熱的厲害。城郊的蟲鳥特別多,從早到晚,沒有一刻是安靜的。煩躁,煩悶,沒有任何希望,卻也無法真的絕望。

一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