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少言明白孟定國的意思,自己比誰都著急去增援西玉州。姑父也是想透過這場戰鬥激發出自己內心的能量。之前爹爹一直認為自己軟弱搖擺,而姑父雖然沒有這麼說,卻想必心裡也是這樣想的。
談畢之後,已經是半夜,應少言告退出來,也回自己的住處,經過郭世超的房間,看到屋裡仍然點著燈。他心裡沉了一下,讓手下衛士自己去休息,便推門走了進去。
郭世超正在燈下擦自己的刀,應少言道:「世超,你怎麼還不睡?」
郭世超看到是應少言,急忙站起來:「少言大哥,剛才本來已經睡下,可是睡不著又起來了。」
他對應少言是從來不掩飾,也不說假話的。應少言看著他笑笑:「明天有大戰,所以睡不著是不是?」
郭世超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兇險的大戰,他不能不緊張。應少言看著他還很稚氣的臉,看了看他手裡的刀:「擦得這麼亮了,還擦啊?跟我一起睡吧!」
他說罷,幫郭世超收好東西:「明日卯時隊伍集結,我會提早一點叫醒你。」應少言幫他拿好東西,又道:「檢查一下,兵器弓箭和盔甲必須隨身帶著,別漏了。」
郭世超點點頭,拿好東西,兩個人一起到了應少言的房間,脫衣熄燈,蓋上被子。過了一會兒,應少言仍然覺得郭世超在輾轉反側,他明白這個少年不僅是因為大戰在即,也是因為即將與自己家被滅門的仇人相遇,心情格外難以平靜。應少言坐起來,用手將他的眼皮很輕柔地撫了一下,郭世超順從地閉上眼睛。應少言很柔和地說道:「睡吧,明日我會叫你,休息好明天攻城才有力氣。」
郭世超很聽話地不再睜眼睛,心裡像是也平服了。自從不好再跟孟雨親密接觸,應少言就是他在京城唯一能依賴的兄長。他說什麼,他都從心底裡相信。
又是一個早晨。
今天註定是一場惡仗。孟雨不知道爹爹把這場只能勝不能敗,而且對國朝命運生死攸關的戰役交給表哥全權指揮是不是太冒險。
他突然發現爹爹永遠不按常理出牌,而舅舅永遠最按常理出牌。如果爹爹是冒險,是出奇不意;舅舅就是硬拼,死扛,不論什麼劣勢,非得拼得對方認了慫才罷休。
只能說兩個人都有夠怪。
他出發的時候竟然看到了彭澤天帶著臥虎幫也來了。彭澤天告訴孟雨,知道這場仗至關重要,而且估計對方會有刀盟幫助,所以臥虎幫除了老弱,已經是全部出動。
「這個結局太出人意料了,想來皇上很是窩心吧。」彭澤天似笑非笑的說,雖然今天的仗恐怕很殘酷,但武林中人永遠不忘了給自己找樂子,即使一直為人憨厚的彭澤天也是如此。刀盟的真正內幕也實在是個令人啼笑皆非的八卦新聞,這個老實人都忍不住要開玩笑了,當然他也只敢和孟雨這麼說。
孟雨竟然有點面子掛不住,怎麼說皇上也是自己表哥,就這樣讓人家戴了綠帽子,一夜之間從九五之尊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孟雨都覺得他是不是該下個罪己詔什麼的。
孟雨提醒道:「彭幫主,這次出來的臥虎幫弟子都可靠嗎?」
彭澤天騎在馬上,拍拍孟雨肩膀:「老弟,這個你儘管相信我,這次攻城非同小可,我不能不小心。而且你應該對我彭澤天料理幫內事務的能力有信心,當初韓幫主我也早就懷疑他,只不過並不清楚他具體做了什麼。其實以他的養尊處優,根本不可能答應蕭夢時去北燕吃沙子。」
孟雨噗地笑了,隨即點點頭:「如果沒有刀盟,今天的仗會好打得多。李忠義是在我眼皮下漏掉的,我得到的密報說他下一站是大夏,但我覺得今天搞不好攻城會遇到他。那對我們所有人都是很危險的。」
彭澤天奇怪道:「他去大夏幹什麼?我倒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