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嚇一跳,這個劉成怎麼講究成這樣了?劉成拍了拍孟雨:「我來換點新茶給你嘗嘗。」
說罷叫了一聲:「沏一壺西玉州特產的新茶。」小太監應了聲是,退了出去,不一時端著一個銀託盤進來,上邊一個銀執壺,兩個和先前一樣的薄胎細瓷茶杯。壺中的茶散發著淡淡的茉莉香味。小太監將茶倒進兩個茶杯,頓時裊裊的清煙從杯中升起,屋裡的茶香更濃鬱了。
孟雨不由說:「劉公公您不要嚇我,怎麼談個天搞得這麼細緻了?」劉成哈哈一笑,他越發胖了,又老了,笑起來腮邊的肉都在抖,臉上堆滿了菊花紋。他端起一杯茶親自奉與孟雨:「知道我們太監最關心的是什麼?第一是聖寵,啊,和那些妃嬪是一樣的。」
孟雨很悚然了一下,這倒是很新鮮頭一次聽聞。
劉成今天的興致很高,繼續說著:「第二個呢,就是攢些體己能體面的告老還鄉。」劉成看孟雨瞪大眼睛,忙說,「我可是很清白的,和那些貪婪成性的宮中大太監和女官不同。」
孟雨撲地笑了:「好的,公公繼續說。」
劉成將桌上的茶具和瑪瑙大盤重新擺放好,他顯然嫌宮女擺得不夠美觀:「孟雨你是不懂啊,我們當太監的,沒有後代。將來老了離開皇宮晚年是很悲慘的,或者捐錢到廟裡,無親無舊,勉強活著。或者從親戚宗族裡認個兒子,將來接回家養活歸宗。我這個侄子,我一直沒敢正式認他做兒子,就是怕他敗家。結果這個小兔崽子果然不爭氣,濫賭濫嫖,將我之前給的錢揮霍一空還欠了債,還害得我被奸人威脅。」
劉成端起茶杯又放下,顯然勾起煩心事。
「當然,有今天要多謝孟大人。」劉成又將切好小塊的水果撿到小盤裡,親自端起遞給孟雨:「所以,來,吃吃吃。」
孟雨這才想起,前一陣劉成缺錢的事情,自己還懷疑過他。想不到父親給解決了,看來當年父親雖然總是逗這個胖太監,內心卻還是有點感情的。
已經到晚飯時間了,孟雨肚子也餓了,就又吃水果又吃點心,半點也不客氣。劉成怪慈愛地看著他吃,不由由衷地說:「你跟你父親當年長得真像,只是比他高一些,清秀一些。性格呢卻是一點也不像,你是成熟內向,你爹簡直就是個小玩鬧,一天不折騰都不行。」
孟雨不由放下手裡的點心:「劉公公,爹爹當年是什麼樣的人呢?」
劉成端著茶杯回想了一下:「當年你祖父去世早,你父親年紀小,就隨成王妃一起住在成王府。後來他那個性格,怎麼能在王府呆得下去,西玉州老總管應搏虎就把他接走了,後來又去黃山學藝。不過,你父親最後武功大成,就是當年皇上登基前,在成王府讓你舅舅應正雲逼出來的。」
「哦,」孟雨吃了一驚。他一直覺得,父親對於武功,並不很上心,然而他的功力著實驚人。如果說舅舅是靠著招式的狠和快,那麼父親就是靠內力取勝了。只是他想不出,對於武功這麼不在意的父親,怎麼會練出這麼強的內力的。
孟雨追問劉成:「當時舅舅是怎麼逼我父親的呢?」
劉成開啟話匣子就收不住了:「那個時候你舅舅帶著應家軍與成王合兵攻破京城,你父親之前和北燕前國師孤鳴鶴決戰時中了一掌受了內傷,而且小腿也被孤鳴鶴點中穴道氣流不暢。進京後形勢更兇險,需要你父親起到作用。可你父親拿著孤鳴鶴的武功秘籍習練,卻始終不能悟出心法,他自己試圖沖開腿上穴道怎麼也沖不開。」
孟雨啊了一聲,原來父親當年也遇到和自己一樣的練武瓶頸,只不過那個時候形勢更危險,父親年紀也更小。
「那後來爹爹怎麼解決的?」
劉成滋滋溜溜又喝了一口茶,他現在真是在享受每一寸休閒時光:「後來我聽說,你母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