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正是新教主上位,清除舊人,分配崗位的時候,也顧不上一個任君行,沒想到他卻逃到南京,當起了廚師。這人的資歷當真不含糊,又是任氏遺臣,將之擊斃,也算是一件大功勞,同時也要算一件大案子。
這麼大的案子,這麼重要的魔教妖人,居然長期潛伏在飄香院,這說明什麼?說明飄香院或者說整個南京的風月之地,都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嚴重。不仔細查一查,誰敢說讓它們重新開張?將來再出了魔教妖人。這個責任誰負?慢說飄香院,就是教坊司下屬十六樓,都被封了門,她們還有什麼話說?
那些鴇母們和姑娘們雖然陸續得到了釋放,可是不許開門營業,也是坐吃山空。即使勉強開門,錦衣衛時不時來突擊一下,誰還敢來?至於說到外地去討生活,這就更不成了。釋放時,錦衣衛有話。不許私自離京。否則以畏罪潛逃論,等於是把魔教妖人的身份坐實了。
最後還是蔡二姐出面,來找了瑞恩斯坦老爺想辦法。這瑞恩斯坦老爺心慕天朝文化,學習天朝文人士子好榜樣。在關押期間。與這些院子裡的姑娘。結了好深的交情。也要給幾分面子。
對於蔡二姐來通關節,他也不拿搪,積極出謀劃策。“這事你找我是沒有用的。一切都取決於國舅,所以你們要做的是,找到最正確的途徑,而不是在無用的地方浪費時間。哦不,我不是說我,事實上我對你們非常重要。沒有我的幫助,你們別想見到國舅。你看我都說這麼多了,你還不快脫?”
蔡二姐得了瑞恩斯坦老爺指點,又有這洋親兵代為轉圜,見了國舅之後,不但表示飄香院願意補齊欠稅,以後積極納稅,主動納稅。還請國舅入兩成股份,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鄭國寶點頭道:“蔡二姐看來是個明白人,總算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這兩成股份我就不要了,身上帶的錢少,入股不方便。你們去找找徐公爺,他老人家財雄勢大,或許能想辦法。”
蔡二姐等人也發現,徐邦輔名下的那幾家清樓,是最早開張營業的。自己手下的紅姑娘,也有不少跳槽到了那邊。更有有心人發現,那幾家清樓,錦衣衛查抄時也是手下留情,高舉輕落,再聯想當初被拿的都是文官,武將半個也無。也就明白了這裡的關節,紛紛把自己的買賣投到徐老公爺門下,換一個平安。
投桃報李,徐邦輔也要保證,這些行院按月交常例,花捐也是一分不少。若是不出意外,南京今年的金花銀,就能多上解十萬。四大公子這一次也是一戰成名,整個南方官場都知道,四個混不論從京師南下,到了南京來刮地皮。
這些行院裡當紅的花魁,也不敢再拿架子,幾位公子什麼時候要人,一個條子,就得乖乖來陪。鄭國寶又道:“哥幾個,南京這一回,咱算是把牌子闖出去了,從此就沒人敢小看咱們。下一步,你們陪我去杭州,咱接著闖名堂去。”
“杭州?雅集?”徐希這段時間,與魏國公家的幾位堂兄弟來往,對於杭州梅莊雅集的事,也略知一二,一聽杭州,就想到是這個去處。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鄭哥,你瘋了?咱哥幾個什麼成色,你心裡還沒數麼?哪次去那文人才子扎堆的地方,不是咱出醜?再說了,江南多文人才俊,比起北方來,可要強的多。咱到了那,怕是更要丟人現眼。”
鄭國寶笑道:“你們幾個啊。你們也不想想,單純一個雅集,有什麼意思?那裡可有古董交易,字畫買賣。咱們在南京已經有這麼大的名氣了,去杭州要幹什麼,他們想不明白?等咱到了那,看上哪件古董,給他個三瓜兩棗,就能拿下來。咱隨便寫幾個字,誰敢不出高價買?一來一往,這就先是個錢。再說了,梅莊好地方啊,風景好,地段好,你們說要在那蓋上房子。”
“蓋房子?”張之極聽了這話,兩眼一亮。“鄭哥,你以前跟我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