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寶與甯中則又行一陣,終於來到仙掌峰峰頭。找了塊平坦地方,鄭國寶取了油布出來鋪好,讓甯中則坐下。又取了乾糧,清水。甯中則卻抽出那口無刃鐵劍,道:“鄭國舅,你可知道,雖然此劍無鋒,但在我心中,便是上古神兵,也及不上它。”
“寧姐,你的心情我能明白。不過這事,你也不要太在意了,男人麼,誰還沒有個犯錯的時候。”
“那你以後也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殺了靈珊麼?”
“會!寧姐,今天我對韓中秀的話,也不是單純嚇唬她。如果她真敢對你不利,我就對她女兒不利,到時候讓她活著比死了更難受。”
甯中則聞言,將手中鐵劍一掄,用劍脊在鄭國寶肩頭輕擊一下:“你這是什麼話?我讓靈珊跟你,是讓她去享福的,不是讓她去受罪的。更不是讓你對她下毒手的。明白麼?你要敢對珊兒不好,便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鄭國寶一笑,“這可說不好。我們勳貴很混帳的。寧姐你也知道。所以我們做事一向都是狼心狗肺,作惡多端。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拿靈珊去換一匹白馬,又或者賭輸了錢,就把靈珊押在賭桌上。再說我的正妻是申時行的女兒,閣老千金,很厲害的。說不定到時候,要每天打靈珊幾頓家法教規矩,還不給飯吃呢。所以要想靈珊不被欺負。不如你也一起過來,天天能照顧她,你說好不好。”
鐵劍一翻,劍脊又不輕不重的在鄭國寶另一邊的肩膀上打了一下,“別胡說。我……我是靈珊的娘,你這樣一弄,成了什麼了?我以後還怎麼出來見人。”
鄭國寶滿不在乎,“怕什麼?反正又不是親的,有什麼關係。再說是親的。又有什麼關係?我們勳貴是混帳啊,才不怕呢。再說了,到時候大不了,我出錢把知己小報買下來。誰敢說我的壞話,我就先讓小報寫臭他,再讓錦衣衛他把抓起來。一天打上幾頓,看看誰還敢嘴賤。”
鐵劍這回是砸在了鄭國寶的頭上。甯中則嗔道:“越來越說混話。我說過了,你在我心裡。就是個小毛頭,還什麼嫁不嫁的。好好聽我說。”
她伸手抓了一塊烙餅,“當初師兄帶我上來時,也是帶著吃的和水,與你一樣。不過他沒你有錢,買不起這麼多的果脯蜜餞,也沒有這許多肉食。我們練武人,離不開肉的,吃不起的時候,就只能用黃豆代替。我記得他每次都把好吃的留給我,看著我吃下去,他說那是他最高興的時候。那又何嘗不是我最高興的時候?我那時,只當師兄對我是最好的,可是今天聽了韓師姐的話才知道,他對我好,只是因為我爹是巡按。他給我準備的吃食,卻原本是該給師姐補身子用的。”
此時月照當空,鄭國寶向前湊了湊,“寧姐,你也別傷心。或許是你想多了,嶽不群也許是真喜歡上了你,而去寧伯父的身份不相干。”
甯中則搖了搖頭,將嘴裡的烙餅卷肉嚼了下去,“國寶兄弟,你不知道。就在我和嶽師兄成親後不久,我們氣宗和劍宗的最後一戰,就開始了。”
華山氣宗劍宗的矛盾,在當時已經是華山派內最高階別的矛盾衝突,兩宗人馬涇渭分明,互為寇仇。便是對魔教妖人也未必有這麼大的怨恨。
之前的幾次交手中,氣宗節節敗退,覆滅只在朝夕。只是嶽不群與甯中則成親,才讓劍宗不得不放緩攻擊步伐,不敢激怒寧老巡按。可就在寧嶽成親後不久,兩人在街上閒逛時,一場早有蓄謀的襲擊突然降臨。
那一次襲擊方出動了將近二十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根本就不怕死。甚至拼著自己中劍,也要給目標以致命攻擊。甯中則雖然單劍挑丐幫,但是遇到這種亡命之徒,還是難以抵擋。
激戰之下,雖然嶽不群捨命護妻,但甯中則還是捱了一記狠的。後來幸虧氣宗接應趕到,殺光了刺客,可是甯中則受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