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芸不說話,低頭繼續沿著練兵場走著,彭安堯也安靜的跟在一旁。良久,他終於聽到她低聲的問:“你是受誰所託這樣對我特殊對待的?”
彭安堯悠悠的笑了,停下腳步:“我表現的那樣明顯嗎?”
趙芸何其敏感,他的眼裡不會有一絲對她的特別的對待,但行動上總不是那麼回事。
趙芸也停了下來,轉過頭直視著彭安堯,但月色下有些看不清晰,伴著黑暗答:“嗯,我認為你這樣的人應該只是專心的反覆做類比,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你那些高精度精密儀器上的。”
“呵呵”,他還是那樣輕輕的笑,“嗯,是陸彥所託,你是做三個月吧?他讓我在這三個月裡面保證你不能受一點的傷。”
她聽到他說是陸彥,眼裡有一瞬的空洞,也說不上是釋懷還是什麼,只點著頭說,“按正常情況來做就好了,不用搞特殊對待。我來的時候說我的權利和首長沒差,你看我現在還不是隻做著教官才做的事情。”
彭安堯也不點頭也不搖頭,只說:“若是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
事實證明,彭安堯就是有讓人心安的感覺,趙芸和他站一起好像不會有什麼思緒出來作亂,很平靜。
那時起,兩人就像是在戰場上的戰友一樣,很多事情心知肚明,帶了某些默契,所以也不怪羅良這樣的嘲笑他說有私心。
趙芸也習慣了在心裡發亂的時候找他靜靜的做十分鐘,然後離開。他要比沈嘉一真實幹淨純粹,沈嘉一帶了太多的假面。即使沈嘉一在笑著的,也是心裡在策劃著什麼的。
而陸彥呢,其實他也並不是那麼想管趙芸的事情,趙芸的手段他了解得不得了,尤其之前他也被趙芸擺過一道,他想管也管不了。但是,遠在國外的人放了話,若是他不看好趙芸,等那人回國的時候,第一個就要遭殃的就是他自己。無奈他只能間接的充當一次護花使者。
之前趙芸去義大利和秦風發生的事情他沒有了解的那麼透徹,但是也知道一些。比如趙芸回國時是狼狽而讓人心疼的,秦風在義大利是瘋狂而心狠手辣的。
一月前,秦風瘋了一樣給他打電話,問當年發生了什麼,嘶吼著的聲音像是一頭接近崩潰的狼。陸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依稀的聽著對面的那個男人歇斯底里的喊著什麼孩子。
然後一月之間,接二連三的傳來秦風接管了甘比亞家族的事情。其父麥克下位,家族所有產業全部收在秦風名下。其弟傑森任何產業沒得到,其妹莫妮卡交出手中的農莊產業和地下賭莊。就像是個背叛者將甘比亞家族全部私放自己的囊中,讓各界猜測不定。
傑森因對他的不滿,暗殺了秦風幾次,都不得手,可是每次也的確讓秦風受了點傷,關於甘比亞家族像是大換血一樣的傳言風靡義大利。最後秦風終於不留任何手足情面的禁足了傑森,挖空了傑森所有明裡暗裡的勢力,有些難以拔出的黑手黨威逼利誘都省了,直接甩錢解決。做事利落不留餘地,心狠手辣,甚至對自己也是。
幾天前聽莫妮卡說秦風自從接手家族的事情後,常常兩天睡一次覺,而一次不過休息幾個小時,完全不顧身體能否承受得了這些負荷。若是有人勸說也會被秦風發狠的罵走,甚至沒有誰敢接近秦風。
陸彥怕他的拼命會把身體搞壞了,而且要想知道秦風是為了什麼這樣的拼命,讓他有種他要賣了甘比亞家族所有產業然後撒手人寰的感覺。
所以陸彥特意飛到義大利去看他,可是連著等了三天也沒看到他的人影,只有管家匆匆的交給他一個紅色的方盒子,說是秦風的吩咐讓他回去轉交給趙芸。
那個紅色的盒子,都不用開啟,他就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方方正正,正好裝一枚戒指那樣大小。
一個月匆匆而過,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