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掌掐握痕跡。
這一翻動讓陶步荷呻吟出聲,接著咳出一口又一口的水來。
布紫陽厭惡的離得老遠。
她困難的睜開眼,一看清眼前有人,慌不擇人的掙扎爬起又撲倒,這一撲很糟糕的撲到最痛恨被人靠近的布紫陽腳邊。
陶步荷抓住他腳踝,艱難的要求,“這……位大爺,請……救救……我弟弟,他也在那……船上……”
布紫陽盯著她伸出來的手,一掌便想往她的頭頂劈下,偏生這時候她楚楚可憐的抬起眼,不住哀求。
“拿開你的髒手,要不然我廢了它!”
“不……不放,求求您救我弟弟,他年紀小,咳……他會被賣掉……”她直視著布紫陽那豔如桃李、一身不事生產氣質的臉龐,心繫的只有跟她一起綁在官船上的陶雒。
“弟弟?”他淡漠卻異常美麗的眼睛閃過什麼。“你不替自己要求,卻擔心那種將來不會跟你再有任何關係的人?”蠢。
“求求您……他要是被賣掉,遭遇太慘了。”
“他慘?哼,這世間悽慘的人何只千百!”
“求您……”
“憑什麼?”他冷哂。
陶步荷縮回一直抓住不放的手,蜷窩回甲板上,表情怔忡,不過瞬間她重新攢著布紫陽的袍角。
“公子若是願意伸出援手,小女子願意終身做牛做馬、任勞任怨的讓公子爺差遣。”她咚咚咚的磕頭。
做牛做馬?哼,他布紫陽是什麼人物,要奴隸,多得是想上他逍遙島的人,多個人不過是多浪費一份口糧罷了!
不過看在她這麼誠意的哀求上,或者,她這副樣子會讓他想起自己也有個笨阿姐。
他從來不懂心軟是什麼,眼睛長在頭頂,他長這麼大沒有喜歡過任何人,對他來說,喜歡不具備任何意義。
人不過跟螻蟻沒兩樣!
“你最好記住自己說過什麼話。”就在陶步荷心灰意冷的時候,布紫陽冷如冰窖的聲音決定了她未來的命運。
陶步荷不敢置信的結巴了。“您的意思是……答應嗎?多謝大爺,我給您磕頭了。”
布紫陽才不理她額頭都快磕出血來,逕自吩咐微瀾,“你去瞧瞧!”
微瀾點頭,藉著船頭縱身一點便飛掠丈餘,在湖中腳不沾水的直往他處而去。
他走後布紫陽逕自走進細竹編織的船艙躺下,竟然闔目睡去。
至於心急如焚的陶步荷好半晌聽不到裡頭有任何聲響,才想到可以站起來,哪知道早就跪麻的膝蓋又去磕到,吃過水笨重的衣物更叫她難以動彈。
她頹喪的垂著肩膀,只能有一下沒一下的擰著身上的衣料,繼續坐在船舷上等那男人回來。
一方掛舟沒有目的的隨著水流飄蕩,足足有一頓飯時間過去,累過頭的她等著等著居然打起瞌睡了。
日光流轉而過,微瀾回來了。
他面色有異的把陶雒放下。
“島主。”他躬身。
“去這麼久?”懶洋洋,不是很滿意的嗓音。
“這位姑娘惹了不該惹的人。”
“哦,你的意思是現在才要把人扔下船嗎?”
“屬下不是這意思。”
“要不然呢?”
“屬下斗膽。”
“說吧,你找了什麼麻煩回來?”布紫陽踱了出來,漠然負手。
“是官船,載的全是罪犯,船卒說這位姑娘是受家人牽累,獲罪要流放荊州去的。”
大湖茫茫,他可是很費了一番周折才找到人。
“我沒興趣聽這些狗屁倒灶的廢話,人上了我的船就是我的人,不過是你帶回來的,自己想辦法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