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是誰要把我置於死地?這是不是真的出於朝廷的旨意?”當下劍交左手,暗運真氣抵禦右臂毒氣的上侵,稍稍好了一些,就以左手使劍,潑風的殺開一條血路。
可是他既要運氣御毒,又是左手使劍,當然遠遠不及右手的靈活,他又不忍殺傷官兵,所用的戰術只有兩種,一是削斷對方兵器,一是刺中對方穴道,點到即止,叫他失掉抵抗能力。
但這麼一來,他本身也要更耗精神,更費氣力,不多一會,毒氣又在漸漸擴散,左臂亦已有點麻木不靈了。
那兩個軍官看出他已是強弩之未,齊聲喝道:“好小子,你真的不要生命了嗎?快快拋劍投降!”耿照此時神智亦已漸漸模糊,心中只是有一個念頭,要衝出去!那兩個軍官大為著急,生怕他毒發身亡,難以交代,那使鞭的軍官叫道:“你把他的寶劍打落,我上去將他擊倒!”那兩個軍官見耿照劍招使出,已是不成章法,料想可以將他制服,便拼著冒點危險,衝上去擒他。
耿照眼睛發黑,只聽得呼籲風響,那內廷侍衛一聲大喝,掄起長槍向他挑來,耿照視力模糊,一丈之外的敵人,只能隱約看到一點影子,憑著聽風辨器之術,以上乘武功的“卸”字訣擋了兩招,忽覺膝蓋一陣劇痛,不山得“咕咚”一聲倒在地上。
原來是那禁軍教頭繞到側邊,悄無聲地一鞭打來,耿照所受的毒早已發作,目力耳力都受影響,聽風辯器的本領,當然也大大減弱,他全神應付那杆長槍,已是有點力不從心,那使鞭的教頭十分狡詐,在他們高呼酣鬥之中悄無聲地一鞭打去,耿照還焉能抵擋?冷不及地就給他一鞭打碎了膝蓋了。
那兩個軍官哈哈大笑,爭先恐後地使跑來要拿耿照,耿照心裡嘆了口氣,正自想道:“終於還是落在奸人手上,死不足懼,但卻是可惜死得不明不白!”突然間,那兩個軍官的笑聲忽地變為厲叫,接著聽得“卜通”“卜通”的兩聲重物墜地之聲,顯然是那兩個軍官已是在他的面前同時跌倒。
耿照大為驚詫,掙扎著爬起來,模糊中只見一圈白影在官兵叢中穿來插去,追南遂北,所到之處,如湯潑雪,裂人心肺的慘叫聲此起彼落,不絕於耳!耿照心道:“這人是誰,卻來救我?”想要叫他不要濫殺無辜,聲音竟已發下出來,他中的毒。
毒氣已將攻到心房,體力全已消失,只仗著一口真氣,勉強護著心房,才不至於立時暈倒。
就在耿照搖搖欲墜之時,那白衣人來到了他的身前,一手將他拖住,朦朧中耿照認得是個女子,心頭一震,“啊,原來是你!”這句話勉強叫了出來,細如蚊叫,那女子格格一笑,說道:“你還認得我麼?算你還有一點心肝。”背起耿照,如飛而去。耿照鬆了口氣,也就迷迷糊糊的不省人事了。
且說蓬萊魔女快馬趕來,到了天目山的關卡之前,正是那一場激戰之後,只見遍地血腥,橫七豎八的都是屍體。蓬萊魔女在路上已曾打聽得耿照是向這條路來,見了這個情形,不禁驚疑不定。心裡想道:“看這情形,耿照在這裡曾與官兵激戰,那是無疑的了。但殺傷這許多人,卻不似耿照作為。”她進關卡搜查一遍,一個活人都沒見著,再到戰場審視那些屍體,更是人大吃驚。那些人死狀都差不多一樣,不是咽喉被劍尖芽過,就是左右心房被刺個正著。可以看得出未,每個人都是被一劍斃命的。蓬萊魔女深知耿照的性格決不會這樣殘忍,而且這種狠辣的劍法,也決非耿照家傳的躡雲劍法。蓬萊魔女心道:“這是誰於的事情?他來相助耿照,應是俠義中人,卻又為何會用這種邪派的狠毒劍法,將官兵殺得一個不留?”
蓬萊魔女驀地想起一個人來,“莫非是玉面妖狐連清波?”但蓬萊魔女與玉面妖狐曾經幾度交手,仔細回想,玉面妖狐使的又不似這路劍法。蓬萊魔女正自思疑不定,忽聽得蹄聲得得,有如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