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立柏看了穆依一眼,穆依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表示楊申堯所言非虛。那些東西,楊五叔已經對穆依說過一遍了,所以她對其中的彎彎繞繞很是清楚。
許崇晉微微的察覺到他們的小動作,側頭一看,卻只看見穆依依舊低著頭,魏立柏則若有所思的看著楊申堯,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他心中一動,又抬頭去看陶麒,發現陶麒正一臉陰沉的盯著楊申堯,其眼中的陰霾,黑得嚇人。
許家是做船舶生意的,明面上是船舶大亨,可這暗處的生意,更是不少。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在船舶業,許家頗受人嫉恨,這明裡暗裡的冷箭,簡直是多如牛毛。只是許家畢竟有根基在那裡,加上許家子弟各有能耐,倒也還守得住這份家業。
楊申堯放出訊息來的時候,許家內部其實是有兩種聲音的。一個是任楊申堯折騰去,許家並不需要摻雜其中,以免麻煩上身。而另一個,自然是想方設法拿到楊家的這點東西,趁勢擴大許家的影響力。
事實上,許崇晉本人,是不贊成摻和進這件事情裡頭的。只是他的父親,許家這一輩的當家人許哲術卻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堅持要插上一腳。許崇晉沒有辦法,只好應了下來,決定先看看情況再說。
只是沒想到,楊家除了在碼頭有路子之外,竟然還搭上了幾位大佬。就是不知道楊家之前派的是哪些人與之接頭,楊申堯的父母死了那麼多年了,楊家這暗處的生意竟然還在,可真真是難得。
碼頭上的生意,許家已經不需要再透過這樣的方式爭取什麼了。能得到固然是好,若是有些為難,那麼就算放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這些東西,對於許家來說,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在這一趟來之前,他就已經打聽清楚了自己這一次最為緊要的兩位對手。一個是勢頭越發漲大的陶家,一個則是根底在國外的魏家。
陶家自不必說,是紮根京城的老牌家族了。許家人和陶家人那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再熟悉不過了。許崇晉早就已經想過了,不管自己這次能不能拿到楊家的東西,都絕不能讓這些東西落到陶家手裡頭去。否則的話,在這京城裡頭,還能有幾個是陶家的對手?等到陶家真的一家獨大了,對於野心勃勃的陶家來說,自己所在的許家,早晚也會成為他的下一個目標。雖然許家並不怕陶家,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總是安穩一點更加妥當。
與之相反,魏家則不一樣。
魏家早年也在京城待過,只是後來見到國外的行情似乎更好,魏天行,也就是魏立柏的父親,舉家搬往了英國。這十來年,魏家倒也確實發展得如日中天,足以證明魏天行的眼光確有其獨到之處。
但是,魏家再怎麼勢大,那也是在國外。
魏立柏其人,許崇晉也是有所耳聞的。在同齡人中,魏立柏無疑是佼佼者。最重要的是,相比起陶麒做人做事的陰險毒辣,魏立柏顯得尤為光明磊落,談吐之間也痛快得很,極對他的胃口。
這一次,魏天行讓他的獨子魏立柏回國發展,不管是為了替魏家的迴歸打頭陣,還是想讓他試試手,都比陶家要好對付得多。畢竟,魏家剛回來,瑣碎之事一定特別多,也不敢輕易與人為敵。比起見人就想咬上一口的陶家來說,自然是選擇魏家做朋友更為放心一點。
心念急轉之下,許崇晉已經在心裡有了幾分打算,看向場中的目光多了幾分輕鬆和戲謔,看向陶麒的時候,則多了幾分興味。
陶麒並沒有察覺到許崇晉對他的打量。此時此刻,他正在心裡估算自己這次能拿出多少有價值的東西來換取楊申堯手裡的那些東西。無論如何,他是決計不肯輸給魏立柏的。魏立柏和他身邊那個乳臭未乾的死丫頭,給了他太多的憋屈,讓他一看到他們兩個,就恨得牙癢癢,簡直恨不得這兩人能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