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巧的酒杯,他倒滿一小杯遞給雲出岫,剩下大半酒壺,他也不多分給徒弟,直接對嘴吹。
喝了幾口靈酒,謝伏枝蒼白的臉都染上幾分紅暈,如同雪地上的一支紅梅,本就出眾的容色顯得更為殊麗,他搖了搖玉色的酒壺,一臉怨念道:“難得有喜事,阿岫就帶這麼小一壺上來,還不夠為師喝幾口真是小氣。”
謝伏枝雖是劍修,但並不是仙俠文中的經典款師尊。
如果他不開口,穿著雪白的道袍靜坐在冰雪之巔的時候,倒是有那麼幾分神性,靠著皮相也能能裝個端莊君子,旁人不可親近的高嶺之花。
可是一張嘴,高高在上的神明就直接從神臺掉落凡間,變成了渾身煙火氣的紅塵劍客,瀟灑不羈。
這也是雲出岫有時候表現的不太尊敬師長的原因。明明自己才是小孩,可是做師父實在表現得好幼稚。
雲出岫本來就是女大學生,哪怕穿越後軀殼變成六歲,可心理年齡並不是六歲稚童。謝伏枝又生了一張過分年輕的面容,加上性格有時過分跳脫,她偶爾會覺得自己不是被五百歲的師父養,而是在養一個五歲的小孩。
她撇了謝伏枝一眼,桂花釀的度數不高,可是這人才喝幾口就上了頭,一雙狐狸眼都泛起潮紅,彷彿被人蹂/躪了一番。
人菜癮大,要不是沒帶謝伏枝下來,她是不會隨便給他買酒的。雲出岫不冷不硬的懟他:“徒兒怕師尊喝醉了,在雪地裡凍死,宗門裡一下多了三張嘴,徒兒不想年紀輕輕沒了師父。”
“放心吧,你師父不會這麼沒用的。”
謝伏枝笑吟吟的:“阿岫這是醋了?不管清虛宗收了多少弟子,你都是師父心裡最重要的徒弟,永遠的清虛宗首徒。”
他原本想說最心愛的弟子,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合適,硬生生改成了最重要的徒弟。
雲出岫語氣幽幽:“師父莫不是忘了,徒兒現在是清虛宗掌門。”永遠的清虛宗首徒,聽著怎麼都像是可怕的詛咒。
而且她都什麼年紀了,又不是小孩子,還要同師弟妹爭寵,她看謝伏枝的酒量比之前還差,才喝了幾口酒,就淨說些醉話。
謝伏枝說:“你再過一百年,你千年,那也是師父的弟子。”
雲出岫是他唯一的親傳弟子,和記名弟子不一樣,這種師徒關係可以說是僅次於道侶的親密關係。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雖然他們相處的不像父女,但那也是十年相依為命的師徒關係,感情自然非一般的深厚。
雲出岫道:“師尊收了三個弟子,總不能把活都丟給我,也該教他們清虛宗的功法。”
她才不在乎什麼清虛宗首徒的名分,如果可以的話,雲出岫其實只想做個修煉狂魔,什麼事都不管,一心埋頭修煉。
偏偏清虛宗條件有限,而且她的金手指又是將宗門發揚光大。為了避免將來全宗門被清算的殘局,雲出岫覺得自己操心的頭都要禿了。
雲出岫的酒量其實也不好,如果不刻意用靈力把酒逼出體外,大概就是三杯倒的份,她喝了一小杯酒,這會兒也有點微醺,情緒被放大,怨氣能養活十個邪劍仙:“我只是大師姐,作為掌門,操持宗務是份內之事,但是修行之道可不是徒兒的責任。師尊橫豎無事,明日起就開始指導師妹她們修行罷!”
謝伏枝看她的表情有些複雜,但還是應允下來:“阿岫有心了,你怎麼安排,師父怎麼做就是。”
謝伏枝雖然不靠譜,但是能力還是很強的,雲出岫安了心,又同自家師父道:“師父,孟鶴表現不錯,他本是內門弟子,你把他收為親傳弟子吧。然後過幾天,可以讓鍾微成內門弟子。”
記為親傳弟子需要謝伏枝配合,不是雲出岫在面板上點幾下就能改的事。
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