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禁止無用,你跑我也跑,我跑他也跑,越跑越多。
伊諾皇子連殺了好幾個逃兵,都攔不住混亂的大趨勢,反而越演越烈,上萬馬匹的亂竄,踏死踏傷一片。
“和她拼了!”察爾託次氣得臉都紅了,拍馬向對方主將衝去。
伊諾皇子抬頭,看見敵群中閃過銀色身影,耀眼的鎧甲被鮮血浸透,盔頂紅纓紅得刺眼,幾縷捲曲的長髮散下,混合著汗水,手中一把厚重長刀,乘著駿馬的步伐舞動,輪成半圓,厲風颳過,周圍屍骸一地,方圓數丈,無人敢近半步。
察爾託次手持雙斧,朝她直奔而去。
伊諾皇子急忙喝止:“回來!”急功冒進,不是她的對手。
葉昭抬頭,見敵軍大將奔來,催馬迎上,喝一聲,“來得好!”
察爾託次斧如電,葉昭刀如神。馬匹錯身而過,刀刃交鋒,電光火石間,快得眼睛都看不清,只覺黑影閃過,勝負已分。察爾託次的左肩噴出鮮血,摔落馬下,繼而被大秦將士圍上,四五杆長槍亂刺,捅了個透心涼。
隨行將士拔刀,叫囂著要上前復仇。伊諾皇子損失大將,心痛如刀割。但他縱觀大局,清楚敗局難收,硬拼下去,會損失太多東夏勇士,權衡再三,他忍痛放棄,冷靜下令,安撫眾部,命其分頭統帥,讓全軍有組織暫退至江東的通陽城。
圖巴不服:“老子要去和她比試比試!”
伊諾皇子命:“年紀輕輕,稱個屁的老子?!莫圖一時之利,通陽城易守難攻,暫退無妨,待重整旗鼓,再與她決一死戰。”
圖巴處於亢奮中,根本不聽:“堂堂男子漢,還怕個女人不成!”
伊諾皇子搖頭:“她不是普通女人!”
圖巴:“你在女人面前,丟得起臉,我丟不起這個臉!”
伊諾皇子咬牙切齒:“現在丟臉,是為了將來丟她的命!撤!立即撤!”
組織逃跑比組織進攻容易。
葉昭斬殺完察爾託次,正欲趁勝追擊,卻見東夏將士的逃跑漸漸變得井井有序,遠遠看見伊諾皇子的身影,知道是他在組織撤退,取捨果斷地用小敗,捨棄部分資源來儘可能保留實力,換取東山再起,是個很明智的選擇。
孫副將在身邊問:“追擊嗎?”
“擒賊先擒王。”葉昭冷笑一聲,抽出強弓,從箭囊中拔出三根羽箭,一邊策馬疾奔,一邊彎弓搭箭,抬手射出三支漂亮的連珠箭,繼而抽箭,再射出三箭,連綿不絕,箭箭強勁,尾追尾,劃破空氣,朝伊諾皇子帶著濃烈殺意而去。
伊諾皇子揮刀抽身,擋下前三支。鋒利的箭頭在堅硬刀身上留下三個淺淺的口子,接著迎上前去,揮開後三支。敵我主將,四目相對,這頭戰場上勇猛無雙的母狼,那對琉璃色的眼珠子就好像有魔力般,勾著人的魂魄往裡面摔進去,讓伊諾皇子冷靜下來的的心再次沸騰,就好像看見朝思暮想的獵物般狂跳不停。
葉昭抬手,又是連珠三箭,第一箭迷惑完對手後,她將第二箭的速度放慢了些,讓第三箭後發先至。伊諾皇子受驚,險險攔下,葉昭快速的第四箭從最刁鑽的角度射出,用最無法逃避的角度,指向他的心臟,指向勝利之路。
箭支即將離弦的瞬間。
葉昭的腹部傳來劇痛,勾動五腹六髒,她的腦子裡忽然有了種從未有過奇妙感覺,讓素不畏死畏痛的她弓了弓腰,下意識地想護住小腹,於是,箭支的準頭略微偏了半分,慢了半分,竟未命中她想要的位置,而是從伊諾皇子的肩頭險險劃過,射入伊諾皇子的盔甲中。
伊諾皇子忍痛,拔出箭,深深地了看她,準確而沉著地率部撤退。
勝局已定,吳將軍率隊追殺,多殺幾個是幾個。
孫副將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