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峽谷伏擊等等等等
開始的時候,夏亞雷鳴以為這些是戰爭故事,就和鎮子裡那些落魄的吟遊詩人說的那些傳說的戰役故事一樣。可後來,他看出了一些不同。至少,老傢伙的藏書裡的內容,絕對沒有吟遊詩人說的那些故事那麼精彩,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很枯燥無味。
夏亞雷鳴曾經有兩次壯著膽子去問老傢伙,結果第一次的時候,老傢伙直接用棍子把他的腦袋敲腫了三天。第二次,老傢伙喝醉了,倒是沒有敲他的腦袋,而是一腳把他踹到,瞪著眼睛罵了幾句什麼“當年老子帶兵的時候,如果遇到你這種不聽話的小子,早就砍了……”
好吧,按照這個滿嘴昏話的老傢伙的說法,他不但“曾經”是大6著名的劍士,甚至還“曾經”是一個帶兵的將軍。
真的是這樣麼?
至少,夏亞雷鳴清楚,一個將軍是絕對不會連酒都喝不起的。而老傢伙,連喝酒都只能喝最便宜的黑麥酒,那酒不但辛辣,還帶著一股子酸味。而且,就這點酒錢,還是從牙齒縫裡扣出來的哪。
“他要是將軍,那老子就是帝國皇帝了。”這是夏亞雷鳴的結論。
不過……關於自己的斧技的評價,老傢伙到底是誇自己還是罵自己?
幸好,他不用再去頭疼了。
因為說了這句話的一天之後,老傢伙死了。
用老傢伙自己的話來說,他死的非常“有創意”。
夏亞雷鳴去劈柴回來的時候,看見老傢伙趴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他是死在了路上——從床上爬下去,爬向放酒瓶的那個櫃子。可惜,他太老太虛弱了,爬到了一半就斷氣了,臨死的時候,手還伸向了酒櫃的方向。
從這點上來說,老傢伙是一個很有個性的人,就連死的方式,也個性得一塌糊塗。因為,老傢伙並不知道,櫃子上的酒瓶早已經空了——那兒連一滴酒都沒有。
夏亞雷鳴把老傢伙葬了。
就葬在他們那棟簡陋得四面漏風的房子後,在山坡後找了一個凹地,挖了個坑,填了點土和石頭。可是在立碑的時候,夏亞雷鳴遇到了一個麻煩——荒唐的是,這麼多年,他甚至不知道老傢伙的名字。
八歲以前,他喊他“老爹”,八歲以後,他喊他“老傢伙”,至於鎮子上的人對老傢伙的稱呼則是“老醉鬼”和“老混蛋”之類。
在墳前坐了一個晚上,夏亞雷鳴嘆了口氣,劈了一塊木頭,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刻了一行字:
“老傢伙葬於此地,願他的靈魂安息。”
他跑到了鎮子上,將家裡最值錢的東西——那把破斧頭賣了,換了三個銅板,又用這三個銅板換了一瓶酒。
三個銅板一瓶的酒,無疑是這麼多年來,夏亞雷鳴買過的最“高檔”的酒了。
但是他把這瓶酒倒在了老傢伙的墳頭,眼睜睜的看著酒流進了泥土立,他自己卻一口沒喝。
到了天亮的時候,渾身凍僵的夏亞雷鳴才終於站了起來,他立在墳前,看著那塊木牌,眼神裡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好吧,老傢伙,你走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
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是餵飽肚子。
雖然他算得上是一個職業獵人。不,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他可以算的上是附近方圓幾百裡內最優秀的獵人。
十三歲的時候,他一個人上山劈柴,就用手裡的破斧頭砍死了一條飢餓的嗜血狂狼——這種狼是生活在野火原上的一種低等魔獸,在攻擊狀態下的時候,它的皮毛甚至可以變得比烏龜殼還堅硬,它的牙齒可以將獵人的長矛咬斷,而且動作敏捷。
可那次,夏亞雷鳴只用了一斧頭就砍掉了狼頭。
輕輕的一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