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風看著這位熱情的老人,雖心中有些不忍,但是,畢竟人家的女兒已經為國捐軀了,他必須將徐美婷的骨灰交給他們。
“徐伯伯,今天我來,是帶著你們女兒回來的。”劉振風有些傷感的說道。
這時,在徐國威身後婦人,也就是徐美婷的母親一聽說自己女兒回來了,頓時著急的問道:“劉總司令,我女兒呢?她在哪兒?”
劉振風將手中的骨灰盒遞給了徐母,悲痛的說道:“徐美婷她為國捐軀了,今天我把她帶回來給你們,我已經申請了,美婷可以入葬在重慶的烈士陵園內。她是一名優秀的戰士,是祖國的好兒女。”劉振風說著說著,潸然淚下。
徐母看到自己女兒的骨灰盒時,整個人呆住了,雖然她聽說國民衛隊在緬甸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她女兒所在的國民衛隊總部亦不能倖免,可只要沒聽到女兒的死訊,她一直堅信著女兒還活著,可是,這個信念到此時為止,徹底的破滅了,她雙手顫抖著捧著自己女兒的骨灰盒,嗚嗚的哭了起來,徐國威強忍著淚水,安慰著自己的夫人,而徐則成則是一臉怒容的看著劉振風,他咬牙切齒的對劉振風說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妹妹為什麼會死?為什麼!你一個大老爺們的,居然連一個女孩子都保護不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妹妹很愛你的嗎?”最後幾個字,徐則成幾乎是吼出來的。
劉振風流著淚,說道:“徐兄,你如果覺得罵我打我能夠讓你舒服的話,你就放馬過來打我罵我吧,我絕對不會還手,美婷的死,對我的打擊也是很大的。”
“你這個混蛋!”徐則成氣急敗壞的一拳砸在了劉振風臉上,當場將劉振風的右臉打腫了,可劉振風一點都不覺得痛,說起來,美婷的死,已經令他痛不欲生了,這點痛根本算不了什麼。
“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徐則成有些歇斯底里。
“護安(徐則成的表字),你幹什麼,怎麼可以這樣跟劉將軍說話。”徐國威大聲呵斥著自己的兒子。
劉振風苦笑著說道:“護安兄,我何嘗沒有想過一死,甚至我也死過,可惜,最終我卻是大難不死。現在,我不能死,因為徐美婷的仇還沒有報,我國民衛隊死難的弟兄們的仇還沒有報,我們中國的國仇也還沒有報,這一系列的仇恨都還沒報呢,我就這麼死了,絕對不行!我一定要為美婷報仇,一定要為死難的弟兄們報仇,所以我現在不能死!”
“哼,說得好聽!”徐則成冷哼了一下。
徐國威有些歉意的向劉振風拱了拱手,說道:“劉司令莫怪我兒魯莽,我還要多謝劉司令將我女兒的骨灰帶回,家門不幸,恕我不能再留劉司令到家中一敘,還望海涵。”
劉振風苦笑著擺了擺手,忽然,他向徐美婷的父母跪了下來,向著他們磕了幾個響頭,然後說道:“伯父,伯母,我和美婷已有婚約,本來說好了緬甸戰事結束之後,就回來向二老稟明一切後結婚的,可惜,事與願違。雖然我和美婷沒能結成夫婦,但她在我的心中,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以後,伯父伯母有什麼需要在下幫忙的,只要在下力所能及的,一定會為你們辦到,在臨行前,能否允許我叫你們一聲爸媽?”
徐國威看到劉振風如此誠懇的模樣,嘆了口氣,說道:“雖然你和我女兒有婚約,可你們畢竟沒有結婚,而且我們事先也不知道,現在我女兒已經死了,你沒有必要叫我們的,我真沒想到,你對我女兒居然如此的一往情深,好吧,既然如此,你要叫就叫吧。”
得到了徐國威的首肯後,劉振風哽咽的叫了聲:“爸、媽!”
徐母抬起頭來,看了看劉振風,沒有說什麼,又低下了頭,嗚嗚哭了起來,劉振風取出徐美婷的貼身玉佩,遞給徐國威,說道:“這是徐美婷的遺物,我,我把它,把它交給,交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