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舒服受用。只不過他久未進食,腹中空虛,想要翻下床來找些吃的東西,卻又有些不###離開那高床軟枕,迷迷糊糊之中好像聽到門外有人聊天,不禁轉了轉頭頸,清醒一番,再凝神傾聽。
一人道:“你我在門口喝西北風,那小子卻在裡面矇頭大睡,要監守也不用這樣把門啊,龔大哥,不如你去向舵主請示一下,讓他準我們坐到房裡監守那小子。”另一人道:“我還不知道你怎麼想啊,叫我去向舵主請示,舵主如果同意,你自然可以跟我一起受惠,舵主如果要責罰,你又可以置身事外,你這把戲騙裡面的小孩子或許可以,想矇騙我卻是不行。”
羊峰心想:“原來你們非但綁住了我的手腳,還派人守住我的門口,看樣子是怕我逃走,他媽的我幹嘛要逃走啊,這裡要是有吃的,比老家更罩得住,何況我既沒有盤纏和氣力,又不認得歸路,能逃到哪去啊。你們到底是想騙我,還是想被我這個假李御風騙啊?哈哈。”一個人被無緣無故地綁架,多半都不會欣喜,但羊峰一來自身一無所有,二來跟這幫人也沒什麼瓜葛,要說折磨,也算被折磨得夠了,一時間也不再去想自己處身何地,又會身遭何厄,只是“既來之,則安之”。
先一人又道:“龔大哥,我也是一番好意,你怎麼講得這麼難聽呢,你不願去也就算了,我們舵主那麼平易近人又怎麼會為這麼點小事責罰你呢。”那姓龔男子“嘿”了一聲,道:“這是小事?裡面那小子可是舵主和大小姐他們親自抓來的,大小姐不但叫人給他治傷,還安排他住客房,那小子稱不上‘貴客’,也總算是‘要犯’吧。你在仙愁谷也有幾年了,怎麼還這般輕重不分啊。”
先一人笑道:“是兄弟我不識大體,哈哈,兄弟加入聖教也才五個年頭,來仙愁谷分舵還不到兩年,其實不止不識這裡的大體,這裡的好多東西都還不識呢,好比如至今還不清楚谷底那人是誰,為何最近幾年間常常一大早就在亂叫亂嚷。”
“喂,你小點聲,總舵這幾年曾多次派人來監察,說那人很可能是我教的重犯,不准我們在外人面前透露。”那姓龔男子忽然將聲音壓得極低,但離得不是很遠,左近又無雜聲,羊峰專注傾聽,居然還能聽得一清二楚。
先一人又道:“總舵那邊只是說不準我們向外人和其他分舵提及,又沒不准我們自己人說,龔大哥你見多識廣,在仙愁谷中又比兄弟多呆幾年,多半知道那人是誰了吧?”
那姓龔男子道:“別說是你了,我來仙愁谷分舵都快十年了,也還不一樣不清楚谷底那人是誰。其實不止是我,估計我們仙愁谷中包括舵主在內可能沒一個人知道谷底那人是誰。總舵既然叫我們小心看守,別讓他逃出谷,那這人多半不是‘六脈神劍’中的高手,便是少林武當中的耆宿。”
先一人道:“那倒未必,我們司職低,教中機密事自然不會讓我們知道。舵主他們雖然守口如瓶,不過我們私底下也有不少合乎情理的揣測,我想谷邊那個懸崖既叫‘兵諫崖’,自不會沒有緣故,那人很可能是我們聖教中人。”
羊峰對少林、武當、“六脈神劍”以及什麼總舵什麼分舵這些名目都是聞所未聞,他雖偷聽到自己可能在什麼“兵諫崖”、“仙愁谷”附近,但這兩處地方也是初次聽說,自己孤孑一人,無牽無掛,到哪都是差不多討生活,也不管這裡是天南還是地北。只是他手腳被綁,又沒人一塊聊天解悶,只能靠偷聽看守自己的兩人對話�